第117章 (第3/3页)
,责望议会者尚轻。使为国之元首而无权,则政权无由集中,群情因之涣散,恐为大乱所由生。
夫国家处开创之时,当多难之际,与其以挽救之责,委之于人民,委之于议会,其收效缓慢而艰难,不如得一强有力之政府以挽回之。其收效快速而容易,所谓易则易知,简则易从也。
在此思想的指导下,袁记约法将总统任期延长至十年,且能连选连任。
如果袁世凯愿意,完全可以当终身总统,因为三名继任总统的候选人要由现任指定。
于是,国人悲哀地看到,刚被历史的车轮碾过,爬起来后发现历史竟在倒车。
很快,黎元洪的山大王也做不下去了,被突然造访的段祺瑞软硬兼施地“请”到北京,当起关在笼子里的副总统来,湖北都督代之以人称“干殿下”的段芝贵。
同当初授孙文全国铁路督办一样,袁世凯每月给黎元洪发三万元工资,还让九子袁克久娶了黎的女儿,一天到晚亲家长亲家短叫得无比亲热……
中央政府的架构做了重大调整,各部总长直接对总统负责,内阁改为负责上传下达的政事堂,下辖法制局、机要局等六个次要部门,首长叫国务卿。
两年前,袁世凯想邀徐世昌出山,后者没答应。
他也不强留,只道:“等我将这帮昏小子(同盟会)撵了,再来迎请大哥!”
时人以为徐世昌躲起来当寓公是因为不忘清室,不作贰臣,连他弟弟徐世光也这么看。
实则大谬。
多数政客,为官只知“思进”,为了百尺竿头,可以把黑的唱成红的,红的打成黑的,不择手段,生死以之。
而徐世昌的老辣,在于懂得“思退”。
阳极生阴,盛极必衰。世间之事,从来只做简谐运动。
徐世昌不愿复出,盖因深感民国无法治——既缺乏法治,又无药可治。
他甚至觉得袁老弟应该像孙文那样远离是非之地,把中国这个烂摊子扔给别人,隔岸观火,浑水摸鱼。
当然,以袁的心气和抱负,明显不可能。
在孙宝琦和段祺瑞的轮番游说下,徐世昌打算再帮慰庭一把,接受了国务卿的任命,并自书“后乐堂”的匾额挂于衙门正厅,标榜自己并非来做官而是来为人民服务的。
与政事堂平级的是参政院,院长由黎副总统兼任,下设杨度、严复等七十名参政。
参政院就是缩水版的国会,有立法权,但参政皆由总统提名选派,比前清的资政院还不如。
除此之外还有大理院(审理民众的最高法)、平政院(审理官员的最高法)以及肃政厅(最高检)。
抛开制度,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经济上,在梁士诒的推动下,民国铸造了统一的银币“袁大头”。由于制作工艺好,含银量高,截至1949年,仍是广受欢迎的硬通货。而更穿越的是,一直到1978年前后,东南沿海的渔民仍用“袁大头”跟境外走私集团交换紧俏的手表、牛仔裤和收音机。
军事上,发源河南,持续一年遍及五省的“白朗起义”终于被扑灭。放眼神州,再无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