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乾坤杀气正沉沉 36 奇正 (第2/3页)
,其信中蕴含的威胁之意,却实则与察罕不相上下。
田丰看看左边察罕的信,再看看右边邓舍的信,左右为难。刚好崔世英在,问道:“主公之意?”
田丰沉吟良久,难下决断。察罕的军锋固锐,海东以往的战绩却也不同凡响。如今他援军已到,一边是久顿城下的疲军师老,一边是斗志昂扬的生力军马。谁胜谁负?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预料。他道:“且再等等,且再等等。”按下两封书信,决定谁的也不回复。
关保回营第二天。
早晨,有一个较为重要的情报从文登方向送来。说见有三四骑趁夜出城,向西北方向去了。入夜,栖霞方向又传来军报。说有从东南来的数骑,迤逦急行,看样子,像是要往莱州去。次日午时,莱州消息传来,这数骑果然入了莱州城。几个情报综合起来,引起了关保的重视。
海东才克莱州,文登与莱州间有人来往并不奇怪。但奇怪的却是,莱州新克,本该张歹儿给郭从龙送捷报的。为什么张歹儿的捷报还没到文登,就在克城的次日,郭从龙就遣人赶去莱州了呢?莫非郭从龙有先见之明?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可以断定,文登的数骑出城前,并不知道莱州已克,他们实际去的不是莱州,而是要找张歹儿。那么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能促使他们做出这种事呢?而且星夜兼程,一天多疾驰二百多里。关保做出判断:不是文登内部出现了急事,就定然与海东援军有关。他把情报并及个人的判断,当即送去察罕帅帐。
“你以为会是何事?”
“要么文登有变。要么红贼援军有事。”
“文登有变?会有何变?”
“文登城外防守森严,末将的斥候难入三十里内。会有何变,诚难知晓。末将只是在依据事理推测。”说完了,关保又补充道,“不过以末将的分析,认为相比文登生变,红贼援军有事的可能性也许会更大一点。”
“为何?”
“良将拔于卒伍。郭从龙从马前卒子,做到如今千户,都是从战功中来。称其良将,不为过也。末将也有听闻他伤貊高之事,身处险阵,谈笑伤敌,全身而退,可谓有勇有谋。莱州小城,虽数月间连易三主,或许内中不稳,但有他以精兵镇压,短日内,估计却也可足保无虞。故此,末将认为,红贼援军有事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莱州先是王士诚旧地,随后归邓舍,接着被关保克之,不久郭从龙光复。关保口中所说的“连易三主”云云,即从此来。察罕颔首,接着问道:“若是红贼援军有事,会是何事?”
“末将以为,不出两个可能。或者红贼援军将会提前到来,所以郭从龙去通知张歹儿,顺便了解莱州战况,为援军的登陆做计划。或者红贼援军将会推迟到来,所以郭从龙星夜兼程,急遣人前去转告张歹儿。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到底会是提前,抑或推迟?”
“红贼打下莱州,很明显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援军铺路。末将临弃莱州前,已经尽数焚毁了沿海港口,且在其中布下了眼线。究竟红贼援军会提前、抑或推迟,以现在的情报还难以分析。只有等莱州沿海的港口送来情报,我军才能知晓。若红贼加紧修复港口,则必为提前无疑!”
“且去再探。”
关保应命而出。
……
莱州城中。
张歹儿缓缓展开了郭从龙的来信。与关保猜测的不同,郭从龙信中洋洋洒洒数百言,没半个字是有关援军的。张歹儿看罢,对左右说道:“天下高明之士,所见略同。从龙远在文登,却也猜出了鞑子或许会诈败弃城,诱我军入伏。”叹道,“惜乎前日一战,不是与从龙比肩。”
要是前日一战,他是与郭从龙并肩的话,纵然关保佯北设伏的招数再巧妙,料来援军也定然不会上当。也不致军马初到,未及与察罕交锋,就先大败一场,损失了近千的平壤精锐。堂上平壤诸将,闻言羞愧难当。
说及前日战事,张歹儿想起一事,问道:“还没找着续平章的尸首么?”
“没有。”
“叫本将怎与主公交代!”他面转忧色,偷眼观瞧诸将。平壤诸人,皆惶恐不安。高望山中伏,虽然损失了数百的精锐,往好的一方面来看,张歹儿却也趁此竖立了在平壤军中的威望。忧心忡忡地叹了气,他又故作强打精神,好言抚慰,对诸将说道:“诸君但请宽怀。本将身为主帅,高望山一战,战败之责不在你们。无论续平章生死,此事自有本将担当。我援军将至,苦战在后。一时之挫,算得甚么?主公向来奖罚分明。我辈男儿,出生入死,在随后即将来到的苦战中,大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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