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11 燕王朝奏请安丰,察罕夜使通浙西(下)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11 燕王朝奏请安丰,察罕夜使通浙西(下) (第2/3页)

经战事,遇乱不惊,有大将风度。虽然曹州危在旦夕,他却依然分毫不乱,表面看似若无其事,以免动摇军中士气。

    诸人一边放松,一边说话,话题不外乎还是围绕军情。

    正谈谈说说间,帐外随从来报:“营外有人求见大帅,说有克贼妙计欲献。”

    “营外求见?”

    “是。”

    “克贼妙计?……,此人有无名帖拿来?”

    “没有。不过他自称徐州人。”

    王保保心中一动,说道:“徐州人?燕贼刚刚攻陷徐州,会不会是从徐州逃出来的士绅?……,父帅,不妨一见。”

    察罕帖木儿忖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吾儿所言不错。便传他入来见见。”

    很快,帐外进来一人,年约四旬,又瘦又高,衣服穿在身上就好像挂在了竹竿上也似,眼睛不大,但是却十分有神。

    “来者何人?”

    “草民封帖木,拜见平章老爷。”

    察罕帖木儿现在的官职是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其中以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的官衔最为显贵,所以,来人尊称其为“平章老爷”。

    “免礼,请起。”

    见客人来到,李惟馨、王保保不再泡脚,随手抹干了,穿上鞋,端坐一边,静听察罕帖木儿与此人对话。

    封帖木起身站好,瞧了一眼仍然还在泡脚的察罕帖木儿,似有话说,但话到嘴边,到底咽回了肚中。

    察罕帖木儿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心知肚明,晓得他是为自己一边泡脚、一边见客不满,想道:“有不满不敢言,非有胆之士。”不动声色,接着说道,“封君自称徐州人,徐州距大名数百里,何故弃家远来?”

    “家国、家国,有国方有家。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日前,徐州亦不幸沦落贼手,遭受荼毒。草民虽为白身,却知忠义二字,不愿屈身事贼,辱祖宗清名,故而舍家远避,来此访友。”

    “你在这里有朋友?”

    “是。”

    “何人也?”

    “雪原景慧。”

    “雪原景慧?”

    察罕帖木儿对这个名字似有耳闻,转目去看李惟馨。李惟馨欠了欠身,说道:“景慧禅师乃大名路有名的大德,是楚石梵琦的弟子。”

    “雪原景慧”,“景慧”是出家人的法名,“雪原”则是他的字。

    出家人并不是说只有一个简单的法名。为了表示尊敬,同时大概也有与其它同法名之和尚区分开的缘故,在称呼一些出名的大和尚时,往往会在他的法号前加上他的字、或者他的号、又或者时人给的敬称。

    如当时另一个大德:愚庵智及,法号智及,号愚庵;再又比如宋末元初的一个大德:高峰原妙,法号原妙,因名动一时,人们尊称他为“高峰古佛”。再又比如景慧的师傅楚石梵琦,与景慧一样,楚石也是他的字。

    察罕帖木儿记不清景慧是何许人也,但说到楚石梵琦,早已久闻其名,如雷贯耳,立刻不由就肃然起敬,二话不说,先急声令亲兵给他擦脚,紧跟着穿上靴子,站起身来,对封帖木还了一礼,说道:“不意先生竟是梵琦大法师弟子的朋友!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幸勿见怪!”

    有元一代,最重释教。察罕帖木儿在这方面也是深受影响,只从他写在书斋上那一句出自佛家言语的对联,其实就可看出。自元代立国以来,年数虽然不久,但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既有了政府的支持,出名的大和尚当然层出不穷。现如今,最著名的一个禅师就是楚石梵琦。

    楚石梵琦系宋僧大慧宗杲的第五代弟子,九岁就出了家,他的度牒是赵孟頫给他买的,宋濂曾专门给他写过《塔铭》。明末名僧支栖袾宏称:“本朝第一流宗师,无尚于楚石矣”;再晚一点的又一位名僧蕅益智旭也说:“禅宗自楚石琦大师后,未闻其人也”。

    由此可见其名,不但重於当时,且受崇於后。

    察罕帖木儿有此反应,——竟因封帖木是楚石梵琦一个弟子的朋友就忍不住肃然起敬,自也不足为奇。

    封帖木还礼不迭,连声说道:“岂敢岂敢。”

    察罕命人上茶,请他入座,说道:“先生亲临辕门,必有欲言。不知有何以教我?”

    “草民浅陋,躬耕田野,岂有敢有教於老爷?今晚冒昧前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小人世居徐州,不忍见桑梓沦落贼手,所以特来拜见老爷。”

    察罕叹道:“燕贼狡诈,狡如狐、狠如狼,前祸辽东,后害山东,今又将战火烧到淮泗,致使徐、宿沦陷,生灵涂炭。老夫也不才,今日亲提精锐三万,不辞千里,远来大名,欲与燕贼一决高下者,不但是为了济宁一路,正也是为了徐、宿百姓!”

    “老爷虎威,宵小之辈无不闻名远遁;小邓残贼,山东等地的百姓饱受凄苦,尽皆仰首翘足、期盼王师。老爷此次远来一战,上承天心,下体民意,正所谓‘解民倒悬’是也。小人虽不识兵事,却也知天时、地利、人和之说,斗胆断言,……。”

    “如何?”

    “老爷此战必能大获全胜!”

    “哈哈,哈哈。先生久居淮泗,又是景慧禅师的朋友,定然对淮泗、大名、济宁都很熟悉,熟知地方,也就是熟知地利了,怎可算是不知兵事呢?未免太过谦虚!……,今老夫将与红贼一战,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这已是察罕第二次直言询问封帖木的来意了。

    他虽然敬重楚石梵琦,因此爱屋及乌,对封帖木也礼遇了起来,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就肯陪着封帖木闲聊。毕竟不日将有大战,他没这个心情。此问过后,如果封帖木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便就打算礼貌送客。

    封帖木说道:“高见不敢当。老爷也知,徐州久受张太尉管辖。张太尉性宽而厚,甚能体恤民情,爱护百姓。小人虽然愚陋,但有一个族弟因受乡人推崇,却颇有虚名,为张太尉所知,礼聘去了松江府,现为幕僚。”

    “噢?请问先生族弟大名?”

    “封伯颜。”

    李惟馨微微思忖,说道:“可是望鹤先生?”

    “小人族弟的号正是望鹤。”

    李惟馨颔首,对察罕说道:“这个人是徐州名士,在下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原来先生不但是高僧友人,且为名士之兄。”

    “徐州城破后,小人弃家远遁,本想去松江投奔小人这个族弟的,但旋即宿州又破,前路受阻,因而不得已,转来大名,以访友为名,实欲求庇护於景慧禅师翼下。……,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