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3页)
急了,冲正院里就喊,人呢,人死哪儿去了?奶妈仁顺嫂和丫头葱儿闻声跑来,就见东家庄地正倒撅尻子,在箱子底下扒拉。少奶奶灯芯的两只陪嫁箱子本是拿条凳支起的,下面二尺高的空闲地儿正好用来放杂物,没想少东家命旺给钻了进去,手里抱个猪尿泡,吮得津津有味。
奶妈仁顺嫂还没说完,少奶奶灯芯吓得早已面无血色,出门时她还特意给命旺多压了床被窝,怕他冻着,没想……
快,快走呀,还愣着做甚?奶妈仁顺嫂喊。灯芯刚要拔腿,忽又记起怀里揣的中药,忙说,你头里走,我这就跟来。奶妈仁顺嫂正疑惑,少奶奶灯芯一闪身没了影。她心里也恨恨的,是对那猪尿泡的恨。怪不得这么长日子不让她陪睡,还以为她舍得自个奶了,还以为……谁知,她会想出这么损的招儿!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西厢,东家庄地的脸早已气成一片血紫,声音更是骂得雷吼。野掉了,反掉了,跟我唱上空城计了!灯芯忙赔着不是,快快夺命旺手里的猪尿泡。滚开!东家庄地一把撕过儿媳,将她摔到了炕下,眼,瞪住奶妈仁顺嫂跟丫头葱儿,说,哪儿来的!
奶妈仁顺嫂双腿抖着,她哪晓得哪儿来的,自个还不知找谁问个明白呢,一见命旺拿这脏的东西当奶头吮,就觉有人拿她当猪哩,不,猪都不如。她一对奶大命旺的白生生的奶子,如今竟比不了臭气熏天的猪尿泡,心里这苦,哗就出来了。没容东家庄地再问,忽地就梗起脖子,冲庄地喝,我长的,我偷的,我拿来害你儿子的!
这话了得!这是一个下人跟东家说的么?这院里的人,哪里听过这样冲撞东家的话!怕是整条沟,不,沟里沟外,怕是除了土匪,没谁敢跟东家庄地这样讲话!
啪!东家庄地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冲奶妈仁顺嫂搧去,这一巴掌搧的,真可谓惊天动地!
屋里的四个人,都让这一巴掌给吓住了。包括炕上的命旺,一时也吓得忘了吮猪尿泡,傻傻地盯住自个的爹,拿他当怪兽看。
灯芯脸上哪儿还有一点血色,惨白着脸,哆嗦在那,半天,扑通一声,给公公跪下了。
就在灯芯开口讲话的空,吓呆了的丫头葱儿忽地醒过神,一抱子抱住庄地,跪在他脚下,泪溢满面说,爷爷,是我不好,是丫头葱儿打后院拿来玩的,没想,没想……
滚!东家庄地一脚踹开葱儿,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屋子里霎时没了声。
好久,奶妈仁顺嫂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出去后,少奶奶灯芯猛地抱了丫头葱儿,噎得说不出话。
猪尿泡的事给了东家庄地致命一击,使得他对儿媳妇已经拥有的那点儿好感和信任瞬间瓦解,支离破碎,再也寻不见半点影子。尽管丫头葱儿巧妙地用眼泪和灵性把事情遮掩了过去,但精明的庄地哪能就那么容易上当呢?内心里他是决然不肯放过这件有辱他庄家尊严的事,面子上,他还是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将丫头葱儿教训了一顿,宣布此事到此为止。那只猪尿泡,也被他亲手扔到了沙河里,望着随河水远去的晃晃悠悠的那个物件,东家庄地觉得扔进沙河的,怕绝不是一只猪尿泡。
下河院的空气因为一只猪尿泡,忽然就变得有些紧,有些怪。下人们发现,奶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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