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3页)
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执行特殊任务吧,那年我刚刚十七岁,跟第一个老大去杀一个叫马明宝的人,因为这个人打死了他的朋友。”
“马明宝亲哥哥是我们那的刑警队队长,所以很多人都劝老大这事儿算了,马明宝也愿意赔钱,让他开个数字就成,按正常的逻辑被打死的人是个流氓,从刑法上说马明宝即便被抓都判不了死刑,而且他也愿意赔钱,老大也不丢脸甚至还能得到一个强援,但他坚持要干掉马明宝,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动机,于是就在埋伏时问他为啥非要做这事儿。老大和我说的话至今一个字没忘,全在心里记着,他说流氓也是人,是人就得有原则有底线,兄弟们把命交给自己,自己就得负起责任,每个人的命只有一条,多少钱也换不来,所以马明宝杀了人只有以命抵命。”
“老大还说人活着就得有个活人的样子,甭管你是干啥的,腰板得挺,喘气得足,别人是不是看起你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得看的起自己,三儿,你呢是个盗墓贼,打交道的人里没几个正经说话做事的,所有有现在这个思想状态我能理解,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答,当年你爹妈为什么会被盗猎者杀死?”
我的养父母死在四名盗猎者的枪口之下,我正是因为枪杀四人中还活着的两人所以成了死囚,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盗猎者想抢走他们手上刚刚挖出的几件老物,父母拼死抵抗,最后惨遭枪杀,而我是躲在棺材后才幸免遇难的。
我心里忍不住难过道:“他们不想自己辛苦找到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他们当然知道盗猎者心狠手辣,如果不从就会被枪杀,但在最危险的关头他们坚守了自己的底线,没有因为外在的威胁而选择当一个逃避的懦夫,所以你的爹妈和我的老大虽然都不是好人,但至少活出了人样,而这就是我的追求。”从来不说长话的苟长青今天几乎说了一个月的量,也把我彻底说明白了。
“老大,我承认自己不应该老想着退缩,我、我真的错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极其认真的承认错误。
“有错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你自己说,对着良心说就成了。”说罢苟长青站起身子道:“刚才咱们都看见那棵树后有一张恐怖的人脸,甚至他有两个脑袋,但我还是打算过去看看,我不强求你们,愿意跟着我的咱们一起往前,害怕的按原路返回就成了。”说罢他起身端起枪朝对面树林走去。
我们三个人立刻跟了上去,一个好的头领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鼓舞队伍的士气,苟长青具备这样的能力。
枪口对着那片黑暗的区域,我们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耳朵里也传入一阵细若游丝的哼哼声,似乎是哭的声音,又像有人以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
这必定是刚才那张“鬼脸”传出的响动,想到这儿我浑身冷汗一股股的往外涌,端着枪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自己鼻子里喷出的白颜色雾气,急促而剧烈的喘息可以说明我内心的惶恐,我不知道枪对于这东西是否具有杀伤性,所以我无法确定一旦照面自己是否有对付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