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蜜方二十四 (第2/3页)
命苦,从小就没妈。好些人都劝沈先生赶紧娶个老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笑笑考虑,你说是不是?笑笑夜里做梦都在喊‘妈妈’呢,我都不敢跟沈先生说,一提这事儿他就生气……”无人可以倾倒的苦水,再不吐一吐就该烂在肚子里了,这下她全倒给了钟艾。
可钟艾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又或者,此去经年,再多的苦也被岁月冲淡了,只化为唇边一抹苦涩的笑。压一压就能抹平嘴角,然后咽下这苦涩。
她曾经是喜欢过沈北的,到底喜欢了多少年,她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那是一段在人生路上不算长,在青春年华里不算短的时间。
两人差三岁,初中、高中不仅同校,还是邻居,都住在国土资源局的宿舍楼。钟艾读初一那年,沈北读初三,那时候很多同学都骑车上学,可钟秀娟怕不安全,一直不肯给钟艾买自行车。不过,沈北倒是有辆自行车。
“钟艾,坐上来。”
“钟艾,抱紧一点。”
“钟艾,别挠我,痒。”
她在沈北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坐就是四年。
四年,很多东西都变了。
从家到学校的那条路由坑坑洼洼的小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有专门的自行车道;沿途的风景由低矮的楼房变成了摩天大楼;沈北的车也从永久牌自行车换成了捷安特山地车……可是,车后座上的人一直没变。
风雨无阻,一如既往。
可惜,没等两人步入早恋的大军,沈北高中毕业,便出国读大学了。到现在,钟艾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他当初走得那么仓促,而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对她冷淡起来。就连启程的那天,都没有告诉她。
再见面,已是多年后。
沈北的妈妈生病,他放弃了加拿大某电视台的高薪工作,回国发展。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带着沈笑,襁褓中的婴儿。
钟艾只问了他一句话:“是你的儿子吗?”
沈北只回了她一个字:“是。”
两个人就这么在沉默中对坐了很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几个小时,但都不重要了。没人提及彼此年少时的情窦初开,也没人提及数年前的不辞而别,当人觉得追忆只能加剧遗憾和伤痛的时候,从千言万语中拣出任何一句,都是矫情。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就算还有余情,亦已经变了质,不复曾经的纯粹。
比如钟艾,此时此刻,她已经说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对沈笑多一点,还是对沈北多一点。
走廊里的灯光似乎更白了。
钟艾无力地靠在墙上,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身体微微发凉。
“钟小姐,你怎么了?”何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何姨早已从最初的话题里抽离出来,可钟艾还没有,她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表情来,只说:“你不是要帮笑笑回去取衣服么,你赶紧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她想静一静。
何姨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廊里安静得令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钟艾坐在长椅上,低下头,用手捂住脸。
回忆断片了,再接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急促,却是始终不变的一个频率,听起来分毫不乱。
脚步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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