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人? (第2/3页)
辛季春愕然,又有些讪讪的坐回椅子上,今日的心情真是忽高忽低,一会上天,一会下地的。
这个萧大人,为何如此的客气?热情?就因为阿宴的请托?
这也太未卜先知了吧?
这就把人已经带回京城了?
那刚刚他还问什么证人的事!
辛季春头大如牛。
萧元祐的手放在案几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点着,
“真相如何,大理寺的同僚自然是会审出来的,清者自清,我相信有阿宴和微微这样孩子的父亲一定是不会做出那些违法之事的。”
“今日本官奉命问案,如此就能回宫复命去了。”说是这么说,可是尊臀在椅子上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辛季春巴不得赶紧把这尊神给送走,可人家没站起来,你要怎么说?
难不成拉着人家往外走说,“我送送你?”
辛宴捂着胳臂,“父亲,母亲昏了过去,你不去看看?萧大哥这里有我和七姐相送就行了。”
萧元祐站起身来,点点头,“极是,辛伯父你还是去看看夫人如何,今日本就是阿宴请我过来的,问案也只是顺便。”
辛季春:新伯父?我还旧伯父呢!刚刚还辛先生的,这会转眼就变了。
果然为官之人就和变脸术一样,飞快飞快的。
辛夷本想今日就去找萧元祐的,谁知变成了她相看的日子,她盛装等着徐家舅舅带着表哥上门,没想到人没上门,却看了好大一出戏。
辛宴说送萧元祐,她当然乐意的,只是在父亲眼皮子底下,不能让人去把大氅拿来,还给五哥了。
她的心头又有些窃喜,五哥不来找她,那她下次可以借着还东西去大理寺找五哥呀。
兄妹俩跟着萧元祐出了待客厅,没走多久,辛宴憋着红脸道,“七姐,你送萧大哥出去,我忽然有些不舒服。”
辛夷见他脸红,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会不舒服?我先送你回院子,让大夫过来给你把脉?”
辛宴手捂着肚子,拼命道,“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你送萧大哥出去,不用管我……”
说着他转身就跑了起来,他的小厮七日跟在后头连声叫,“小公子,等等小的……”
辛夷,“……”
她怎么没发现辛宴还有如此的特长,被鬼撵一样,一下就不见人影了。
刚刚在面对明玉玨的时候不是挺靠谱的吗?怎么一会就变了?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等人不见了,她才转身,见萧元祐正弯着嘴角看她。
她有些狗腿的上前,“五哥,我们有两天没见,我好想你呀!”
想你为何还不来带我去查案!
原本一直泰然处之的萧元祐身子一僵,别过脸去。
本来他见着她那盛装的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想,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打扮呢,见她的时候都是很随意的。
想着,他已经大步走到前头。
萧元祐见她小脸上的笑容仿佛花儿一般,而他也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辛夷见他不说话,抬头看他,就见他两只耳朵红红的,毫无颜色地道,
“五哥,你也不舒服吗?刚刚小弟也是脸红耳朵红的……”
她踮起脚尖抬手想要和刚刚摸辛宴额头一样,去摸萧元祐的额头。
“咳咳……”萧元祐抬手将她身子放正,清了清嗓子,“没有,走吧,你送我出去,我还要入宫给陛下复命。”
辛夷见他来回奔波,刚刚说是问案,其实一直都是帮着父亲说话,“五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捏捏吧?我手艺可好了。”
辛夷不是吹牛,在别院的时候,她可是时常帮祖母捏肩的,祖母都说捏的很好。
萧元祐垂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沉声道,“我不累。”
好像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低沉,会吓着辛夷,垂着眼眸,神色温柔极了,好像天边不间断的云彩,
“等我从宫里出来,要去查案,你要去吗?”
辛夷直接蹦了起来,欢呼,“去去去……”
等了这么久,想了这么多天,就等着今天呐。
她按耐不住欢喜,一把揪住萧元祐的袖子,在他手臂上蹭了蹭,“五哥是世上最优秀的人!”
“那你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去看看阿宴怎么了。”萧元祐道。
“好!”辛夷脆生生的答应,一转念,想着萧元祐是客人,不送不太好吧。
可抬眼看到萧元祐的脖子都红了!
她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以前在师门,她也时常会和师父的那些朋友,师兄弟撒娇,从来没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哪怕她看过很多的话本,都说红尘里的男女授受不亲。
可具体的她也没实践过,拿来怼人倒是怼过。
方才她是一时欢喜的忘记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站,结巴道,“那……那我去看看小弟……”
说着,她转身就跑了。
萧元祐在原地看了会,这才转身往外离开辛家。
辛夷一阵风般的冲进了辛宴的院子,“小弟……”
她急急的叫着,谁知道进了屋子,就见辛宴神清气爽的坐在窗边看书,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见到她冲进来,辛宴捧着书,抬头狐疑道,“萧大哥送走了?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辛夷同样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舒服吗?”
刚刚还脸红脖子粗的,才这么会就神清气爽了?元始天尊的仙丹也没这么厉害啊。
辛宴老神在在的看着辛夷,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手里的书页上。
这世上还有一种急就是内急,刚刚和明玉玨对质的时候精神太紧绷,等松懈下来就内急了。
难道他还在客人面前说他要去出恭?让客人等等?
他可是辛家小公子哎,名声还要不要了?
见辛宴这个样子,辛夷放下心来,说明是真的没事,“刚刚五哥说等下要带我去查案,家里如今乱糟糟的,要去吗?”
辛宴放下书,揣着手,面无表情地道,
“别想让我带你出门……”见辛夷垮下脸来,恨铁不成钢的,“萧大哥既然这样说了,他总有法子让你坦然的出门啊,你们又不是私奔……”
辛夷头也不抬,眼也不眨,毫不负责任地哄骗道,
“你不是经常和衡山先生出去游历长见识?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查案是什么样的?我让你提前享受当官破案的乐趣哎,你确定不去?”
五哥办事她当然放心啊,可是她想早点出门去,家里肯定还有得乱。
辛宴,“你是不是把我当十岁小孩骗?”
辛夷,“不,是当两岁半的小孩骗!”
辛宴,“???”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谁也没去成,因为辛季春安抚好徐氏,看着大夫把脉开方子后,就来找姐弟俩谈心了。
“你们这样瞒着家里行事,心里开始怪我?”辛季春想到辛宴在厅堂里质问明玉玨的事情,心里酸楚难当,声音微哑。
儿子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多思,遇到困难没有向家里求救,反而去找外人,这心结是有多重啊。
“我虽然劝阻过你们母亲,让她不要那样,可到底不忍心将她逼急了,你明伯母的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拔不出来的刺,碰都碰不得。”
辛季春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阿宴是不是觉得父亲很糟糕?”
辛夷没说话,辛宴看着他,目光变得柔和,
“我以前跟着先生出去游历,年纪小小的,什么都亲力亲为,想着为何你们会那么狠心的将我丢出去。”
辛季春听着有些苦涩,没有哪一个做父亲的愿意让儿子那么小就出家门的。
“后来,我想,大概父亲是为了让我独立,将来好支撑门庭,毕竟姐姐都要靠我。”
“可是,我还是觉得父亲很无能!为何你不先将门庭支应起来呢?反而一直做这个七品县官。”
“从来都是这里到那里,从南到北。辗转来辗转去。”
辛季春叹道,“父亲确实很无能吧!”
“小时候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觉得,如果父亲若是无能不聪明,怎么生得出我来?”
辛宴一脸严肃,慢吞吞的道。
辛季春笑了下,使劲的揉了揉辛宴的头,“臭小子,你现在也才十岁……”
辛夷在边上添油加醋,“不,爹,他只有两岁半!”
“现在是男人谈心时间,你想男女谈心在后头排队……”辛宴撇了撇嘴。
“无论去了哪里,我都会带着父亲做的文章,诗词,以前是为了做范文,并不是觉得好,而是打心底认为父亲做不出那样的好文章来,而我……”
他顿了顿,“如果连父亲这样的文章都做不出,那这辈子说不定县官都做不成,所以我想着赶超父亲……”
所以,他拼命的学习。
不过,在年纪越长,见过的人,阅历越多之后,辛宴才愕然发现,父亲的文章不是不好,而是太好,比衡山书院的很多先生都做得好。
到底年纪还小,再怎么老成,也还是会茫然,“我不明白,为何父亲明明很有才华,为何一直都……”
只在各县之间辗转,还是贫穷的县,否则当初也到不到滇南去做官,更不会碰到滇南暴乱。
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从前,辛季春大概会用‘等你长大了就明白这样的话。’
可今日之后,他再也不能真的把孩子当成小孩来看到,他想了想,
“人生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才十岁,不急,日后会慢慢与你说的。”
辛夷在边上插嘴,“祖母曾经说过,因为家里祖父如今是从一品的尚书,大伯是三品下的堂官,从前朝起,就有同家族之人居庙堂之高的大忌讳。”
“父亲与其在京城做个小吏,还不如去外放为官。”
辛季春叹了口气,道,“你祖母倒是什么都和你说。”
辛夷点头,当然啊,因为她是祖母啊。
“那你祖母和你说过你母亲的事吗?”辛季春心中为女儿骄傲,又是苦涩。
辛夷沉默片刻,道,“我现在不想说母亲的事情”
省得到时候还要吵起来。
辛季春心潮起伏,道,“你母亲也是疼你的,小时候你病了,抱着你三天三夜没合眼……她对你的心是一样的。”
见辛季春执意要说,辛夷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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