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八节 死妻 (第2/3页)
,黑手党都会按照洛克菲勒的要求,在得到足够报酬的前提下,帮助他们处理一些无法用正常手段处理的特殊问题。绑架、杀人、盗取或者抢夺商业机密……由于洛克菲勒的庇护和刻意扶持,戴纳家族一直稳守黑手党的核心控制权,即便是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他们也仅仅只是暂时让出一部分势力给对手,实力却没有遭到任何损伤。”
克莱斯特有些奇怪—兰德沃克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这方面?但他心里却随着对方的话语下意识地阵阵微颤,那是莫明的,对未知的恐惧。
“洛克菲勒就像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章鱼。它的触须,在旧时代可以延伸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带来利益的东西和技术,无论允许或者拒绝,他们都有办法让拥有者将其让出,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果你看过旧时代二零零一年四月号的《柳叶刀》期刊,肯定会注意到其中有一篇名为《神经强化与分解性肌体》的文章。发表这篇东西的时候,我刚刚得到英国皇家医学理事会的入会身份认可。在那个时候,我所掌握的生物技术,已经远远超过人类医学界能够接受的正常范围。洛克菲勒家族也同时看中了我的研究。他们要求我加入在美国特别设置的科研机构,同时以两亿美元的价格对我手上的数据进行购买。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实在太年轻了。居然会相信什么“科学属于全人类”之类的鬼话。为了躲避洛克菲勒,我带着珍妮从迈阿密跑到亚特兰大,又从伦敦跑到普利矛斯,埃及、刚果、尼日利亚、摩纳哥……几乎每过几个月,我们就要被迫更换住所。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洛克菲勒的确不择手段。接受委托的戴纳家族派出数百名杀手对我进行围捕。他们杀光了我的家人,封冻我的银行帐户。在最困难的时候,我和珍妮甚至在印度山区呆了两个多星期,仅仅只依靠野果和兽肉为食。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简直怕得要死,但我偏偏是个非常倔强的人。越是强行索取我的东西,我就越是宁死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二零零九年在比利时,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梵蒂冈教庭的红衣大主教。利用更换身体器官的方法,我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美尼尔氏综合症。作为报答,他承诺将我和珍妮伪装成神职人员,随同巡视队伍一起离开,并且隐姓埋名安排在俄罗斯教区。就在我们临上飞机前的半小时,收到消息的黑手党杀手也赶到了机场外围。为了引开他们,珍妮把我打昏,脱掉修女黑袍冲出机场。混乱中,那些枪手把她打得面目全非。等我醒来之后,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无闻呆在靠近西伯利亚的一个小村子里,对着破旧的教堂和圣像,终日祈祷,痛哭流泪。”
兰德沃克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克莱斯特听起来却有种震耳欲聋的轰鸣。他甚至不敢直视兰德沃克的碧色眼眸。那里面充满冰一样的寒冷,如刀似刺般的锐利。
“我一直想要报仇,我想杀光戴纳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的每一个人。也许是上帝的意愿吧!我没有死于战火,非常幸运地活了下来。离开地下避难所,我在一家废弃医院里找到一些没有完全损毁,仍然可以使用的医疗器械。依靠这些东西,还有我一直藏在结婚戒指里面,从珍妮身上取下的几片指甲,我成功的把她复制了出来。你根本无法想象当我看见她从培养舱里走出来的那种场景。她没有记忆,没有任何主动思维。单纯只是一具和珍妮外形完全相同的躯壳。我抱着她号啕大哭—我需要一个妻子,上帝却给了我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失去的东西再也拿不回来,她只是一个存在于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符号。”
兰德沃克坐在椅子上,目光越过克莱斯特的身体,平直投射在对面白色的墙壁上。他仿佛能够看穿这堵隔绝视线的阻拦,一直望向虚幻的遥远尽头。
“她不再是原来的珍妮,为了重新找回失去的灵魂,我像孩子一样教她重新学会说话、识字。她学得很认真,虽然智力进化程度无法跟上身体发育的速度,但她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和珍妮逐渐重合,两个人最终能够穿越时间和死亡限制,成为我为之熟悉的那个妻子。”
说到这里,兰德沃克停顿了一下,平淡的目光垂落在克莱斯特的视线中央:“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曾经想过放弃复仇。不管是戴纳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他们的死活已经不那么重要。荒野上到处都是旧时代人类留下的骸骨,时间能够冲淡仇恨,也许是上帝的旨意,也许我本来就是医生的缘故,我只想和珍妮一起,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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