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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春花开两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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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青春花开两枚 (第3/3页)

凑了八十块钱,打赌谁能约到关荷,钱就归谁。”高飞的女朋友好奇地问:“那谁约到了?”

    “关荷就是珠穆朗玛峰,我们还没到半山腰,就全阵亡了!”大家都哈哈大笑。

    张骏侧身坐在我身旁,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手支着头,看着我,抿着唇笑。

    我也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心里却有些发苦,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女孩,也许我都会不介意,可他是我爱到自卑的张骏,她是我羡慕到自卑的关荷,在他们面前,我没有任何信心可以轻易地释怀。

    在关荷的连连央求下,大家不再说她,又来开我和张骏的玩笑,七嘴八舌地说:“交代一下恋爱过程,谁先追谁?”

    “你们俩也太搞了,怎么现在才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是谣言,现在才敢相信这是真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你们究竟谁先喜欢谁?”张骏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当然是我先喜欢她了。”高飞的女朋友问我:“听说你是一中的年级第一,真的吗?”我点了点头,她尖叫起来,

    “啊!我竟然和一中的年级第一在一起!将来的清华北大生啊!”她用手抓住一只长玻璃杯,当成话筒,放到我面前:“采访一下,从来没听说过年级第一名的好学生会谈恋爱,请问你觉得张骏究竟有什么魔力?”我面红耳赤,讷讷了半晌,说:“我不是好学生。”她说:“拜托!年级第一都不是好学生,那还有什么人是好学生?过度的谦虚可是骄傲的表现哦!”大家都哄笑起来,只有关荷,笑容越来越勉强。

    高飞的女朋友把

    “话筒”移到了张骏面前:“请问把一中的年级第一追到手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很有面子?”我非常尴尬,张骏微笑着不说话。

    正好另外一张桌子上的朋友叫张骏,张骏趁机站起来:“我过去一下,你们随便玩。”人到得差不多时,大家开始一边吃饭,一边K歌。

    饭店的音响不好,对声音的修正能力很弱,不少人唱得很投入,却很难听。

    小学同学们起哄要关荷去唱歌:“去震震他们,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唱歌。”关荷稍稍推辞了一下,拿起了话筒。

    关荷选唱的是一首老歌,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几年前红遍大江南北。

    歌声响起时,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就安静下来。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这首歌旋律看似容易上口,其实并不好唱,因为想要把那种洒脱无畏的感觉唱出来,就要求声音非常有力度。

    关荷的声音就如她的气质,外柔内刚,完全唱出了这首歌的感觉,我甚至觉得她比叶倩文本人唱得还好听。

    大家都被她感染,集体为她拍着手。我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张骏,他看着关荷,一脸心事重重。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恰好又是老歌,人人都会唱,所以都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关荷唱,我不想显得另类,也跟着大家拍掌,拍子却总是和大家错乱的。

    关荷唱完后,大家都高叫:“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关荷笑着放下话筒,走过来,推着我说:“你也去唱一首。”我往后缩,坚决不答应。

    开玩笑!刚有珠玉,我如今上去,不是东施跑去和西施比美吗?一桌子同学,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立即跟着起哄:“罗琦琦,罗琦琦!”我求助地看着关荷,希望她能明白我不想出这个

    “风头”。文艺会演时,练了几个月的歌,我都能在台上唱不下去,何况这种即兴演唱呢?

    可往常善解人意的她,今天却好像一点都不能理解我的心理,带着同学们起哄。

    随着他们的起哄声,不管认识不认识我的人听到罗琦琦的名字,都知道是张骏的女朋友,立即跟着嚷

    “罗琦琦”。我不停地推辞着,推辞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得恶心,众人却仍在执著地叫,尤其是女孩子。

    我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严重怀疑她们都别有居心,就是想看我出丑。

    终于,我被推到了电视机前。唱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应该唱什么,我喜欢听迤逦柔靡的老歌,喜欢听美国的乡村音乐,很少关心流行趋势。

    我越想快点想出来,就越想不出来,大家都安静地等着我,气氛很是古怪。

    真好!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而且全是张骏的朋友!我自诩已经天下无敌的厚脸皮竟然也抵挡不住,开始想找个地洞去钻。

    正在无比尴尬,张骏拿着另一个话筒,高举着手,大声问:“我强烈要求和我家琦琦合唱,谁有意见?谁有意见?”

    “没有,没有!谁敢有啊?”同学们哄堂大笑,刚才尴尬的气氛立即全没了。

    张骏低声跟甄公子说了句话,拿着话筒走到我旁边,音响里开始播放熟悉的旋律,是张骏经常唱给我听的张学友的歌。

    无求什么无寻什么突破天地但求夜深奔波以后能望见你你可否知道吗平凡亦可平淡亦可自有天地但求日出清早到后能望见你那已经很好过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不愿离开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以后明天的深夜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情深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哪惧明天风高路斜名是什么财是什么是好滋味但如在生朝朝每夜能望见你那更加的好过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不愿离开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说的是我和张骏合唱,其实,张骏几乎在独唱。

    刚开始我还跟着他唱几句,到后来,觉得他唱得那么好听,我完全多余,索性就不唱了,只听着他唱。

    他站在电视机的另一边,没有看电视上的歌词,而是看着我。我不停地对他打眼色,希望他能明白一点,移开视线,可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又羞又恼,看得同学们都开始哄笑鼓掌,我只能不去理会他,转过头盯着屏幕,假装在研究歌词。

    歌声结束的时候,很多男生打口哨,取笑张骏:“不算了,这首是张骏唱的,罗琦琦再唱一首。”张骏冲着他们笑,却压根儿不搭他们的话茬,把话筒递给了别人,拉着我回到桌子旁。

    小学同学都打着哆嗦,做出被我们肉麻恶心到的样子,高飞的女朋友训斥他:“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学习的榜样。”高飞把袖子撩起来给她看:“看到没有?全身的鸡皮疙瘩。”关荷盯了我和张骏一眼,转过了头,盯着电视屏幕,好似专注地在听别人唱歌。

    快十点时,大家集体给张骏唱了《生日快乐》歌后就散了。估计因为有上次不欢而散的阴影,甄公子他们都没有要求看我送给张骏的礼物,其他人的起哄声,也被他们无情镇压。

    我和甄公子他们帮着张骏把礼物送到张骏家,等他们离开后,我才从背包里掏出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张骏摇晃着玻璃瓶,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幸运星,高兴地问:“全是你自己叠的?”

    “嗯。”

    “谢谢你。”张骏打量了屋子一圈,拉开书柜的玻璃门,把玻璃瓶放进去,这样他躺在床上时,一抬头就能看见。

    我怀着隐秘的喜悦偷偷地笑着。我没有告诉他,几个月前,我就在为他准备生日礼物,每天只叠一个,每一个都是最认真,最完美的。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会坐在桌子前,回想着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彩色的纸条上写下一句最想对他说的话,再把有字的一面朝里,叠成幸运星。

    只要把幸运星拆开,就能看到里面的话。这个瓶子里,珍藏着九十九句我想告诉他的话。

    我现在不想直接告诉他,我想等着某天,他突然之间意外地发现,给他一个大大的意外。

    想着他那时惊喜的表情,我就又期待又紧张。张骏送我回家,走到河边,我说:“在桥边坐一会儿,好吗?”一直在默默出神的张骏愣了一下,才说:“好。”除了幸运星,我还给他准备了第二份生日礼物,我想在这个我们小时候就一起玩耍的桥上告诉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喜欢他,一直到现在,也一直会到未来。

    张骏坐在我身旁,可心思却全不在我身上。他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思考着什么很为难的事情。

    他今天晚上一直心事重重,直觉告诉我,和见到我们的小学同学有关。

    难道他打算向我坦白他对关荷的感情?我想了想,决定等他先说完,我再说。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他捡了几个石头,往河里丢着,只听着一声又一声的

    “扑通”。好一会儿后,他才好像下定了决心:“琦琦,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你还记得小学的赵老师吗?”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回答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他,如果说记得,那就意味着当年所有的屈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上演,那就是屈辱之上再加屈辱。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决定打太极:“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她?”张骏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周芸的钢笔是我偷的,偷了之后,顺手扔到操场旁边的荒草里了。”我以为亲耳听到他告诉我,他曾真正喜欢过关荷会是今天晚上最糟糕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

    我连训练有素的微笑都挂不出,只能震惊地盯着他。

    “赵老师很蠢,不知道偷东西只要胆大心细,一个照面就能办到,不需要特意留在教室里等待作案时机,还搞什么搜身!真要贪图东西,要偷也该去偷个贵点的钢笔,干什么拿一支一块多的破钢笔……”他眼里有很多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只能一反常态,絮絮地说着话,却说到后来,自己都说不下去,声音仓促地断在了喉咙里。

    夜色在沉默中透着异样的不安。

    “琦琦,对不起!”张骏低着头,低声说,好似被难受和自责压得已经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忽地仰着脸,对着他笑:“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啊?”他诧异地抬头,眼中沉重的自责难受淡了一些。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小学时候的恶名吧?打架、抽烟、喝酒、追女生、偷东西……”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边说边扳着指头算,

    “我们压根儿没交情,可你莫名其妙地对我那么好,主动借作业给我抄;迟到的时候,替我承担罪名;下雨时,特意买好伞等我一块儿放学,还说什么要保护我。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真以为我是傻妞啊?看不出端倪?”他尴尬地看着我,眼中沉重的自责难受开始慢慢消散:“原来当时你就知道了?其实我好几次都想和你说的,可每次都开不了口。”我笑着问:“小学毕业那天,你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是啊!”他开始真的相信我早已经知道,表情变得轻松,

    “你是不是就是因为猜出是我做的,才不理我了?”

    “是啊!那你以为能是什么原因?”我突然发现,谎言一旦开始,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

    他长长吐了口气,似乎庆幸终于吐出了这么多年压在心上的石头:“我以为你嫌弃我,觉得和我做朋友很丢人,所以我后来才特不服许小波,他又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没想到……可是,你怎么一点都没表现出你知道了呢?”

    “我怎么没表现?你还记得吗?数学竞赛后,我突然流鼻血,你给我递纸,我一下就打开了你的手。”张骏想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地记起来:“是啊!当时吓了我一跳,那么凶!”他看着我笑,有释然和轻松,以为我早已经惩罚了他很多年,我也微笑着看他。

    我假装突然想起来,看了看表:“呀!十一点多了,我得回家了。”他忙站了起来,送我回家。

    到我家楼下时,我笑朝他挥挥手:“再见,做个好梦。”他叫:“琦琦。”我回头看着他,他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低下了头,眼中有泪水,语调却轻快地说:“嗯,我知道。”我快速地跑上楼,冲到三楼,就已经没有了力气。

    躲在角落里,身子紧靠着楼道的墙壁,蹲在了地上。黑暗中,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眼泪无声而落。

    我曾以为那是一个无比浪漫的开始,甚至曾以为他对我也是有一点点好感的,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中间是这样的因果关系。

    第二天,张骏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玩,我说:“马上要期中考试了,我今天要去找一下林依然,向她请教几个问题。”张骏知道我向来把学习看得很重要,所以一点没起疑:“那你去吧,回来后给我打电话。”并且非常体谅地说,

    “这周你若想专心复习,我们可以不见面,不过,一定要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好的。”

    “学习固然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你不要太拼了。”

    “嗯。”我能感觉到他很舍不得挂电话,可我假装一无所觉,他终于还是挂了电话。

    我没有生他的气,我也能完全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偶然,他并不是想陷害我,这只是命运和我们开的玩笑,可一时之间,我情绪上转不过弯来,又不想让他看出来,所以只能选择暂时不见面。

    大概因为照顾张骏的阿姨临时回老家了,张骏不懂得照顾自己,再加上期中考试的忙碌紧张,一向健康得像头牛的张骏竟然重感冒了。

    可他一直没告诉我,直到期中考试后,我才知道。我去看他时,发现黄薇在,正在嘘寒问暖。

    如果换成关荷,我肯定会吃醋,却不会表现出来,一定会故作大方地微笑,可对黄薇,我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沉默地坐到一旁,冷眼旁观,反倒让人觉得我十分介意。

    张骏看到我来,非常高兴,不停地和我说着话,没几分钟黄薇就主动离开了。

    我质问张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却告诉黄薇?”张骏取笑我:“罗琦琦吃醋了,罗琦琦吃醋了。”我吃醋的次数多着呢!

    只不过,我真正吃醋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因为真吃醋的时候,反倒越发去掩盖,绝不肯暴露自己的阴暗。

    我笑着说:“你别自我感觉良好,我不是吃醋,我是纯粹不喜欢她。”

    “你又和她不熟,难道不是因为我才不喜欢她?”

    “你若喜欢我,自然喜欢;你若不喜欢我,我自己会走开,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喜欢你的人多了,难道我还挨个儿去讨厌?我讨厌她是因为她明知道你有女朋友,不但不避讳,反倒故作暧昧,她这样既不尊重别人,更不懂尊重自己,任何一个自尊自爱的女生都做不出来,就这一点,我不喜欢她。”张骏江湖习气重,一向维护朋友,赶忙替她辩解:“你误会她了,她认我做哥哥了,我们是纯洁的兄妹情谊,她是看我病了才来关心一下。”我冷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如今男生拒绝喜欢自己女生的方法就是认她做妹妹,而女生追求不容易接近的男生的方法就是先认他做哥哥。

    我去厨房给张骏倒水,看到一个烧得变形的水壶:“张骏,这个水壶是怎么回事?”张骏看着电视,不在意地说:“我前天晚上烧水,稀里糊涂睡着了,水就烧干了。”

    “你烧着水睡觉,不怕煤气中毒啊?”

    “两点多时,我忽然醒了,觉得屋子里味道不对劲,及时关了。”他说得浑然没当回事,我却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是不是因为从不做家务,所以对煤气的危险性没有任何认识?

    我记得我第一天学做饭,我妈就一再强调煤气阀门一定要关好,否则会爆炸,会中毒,会死人。

    我关掉了电视,严肃地看着他,他以为怎么了,吓得呆呆地看着我,结果我开始给他普及一氧化碳中毒的知识,以及各种家庭爆炸事故,他边笑边点头:“记住了,小啰唆!”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看快要十点,准备回家。

    他拽着我的手,不说话,眼睛却可怜兮兮地一眨一眨,像小鹿斑比一样地看着我。

    我说:“要不然你搬去你姐家住几天,等病好了再回家。”张骏放开了我的手:“就一感冒,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过两天就好了,你到家后给我电话。”我想了想说:“你有多余的钥匙吗?给我一把,方便我明天来看你,你病好了就还给你。”他二话不说,立即先把自己的钥匙给了我。

    我笑着拍拍他的头:“好好休息。”都走到门口了,他还大声说:“记得打电话。”爸爸妈妈平时的作息很规律,即使周末,仍然十一点就洗漱睡觉了。

    我洗漱完,在卧室里换上平常晨练时穿的运动服,梳好头发,戴好棒球帽,一直等到十二点,听到爸爸打鼾的声音,我一骨碌爬起来,把一个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成有人在睡觉。

    提着鞋,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打开了大门,先把钥匙插进门里,把锁头旋转进去,然后慢慢地用力拉上门,再慢慢放开钥匙,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将门锁上。

    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家里没有任何异常声音后,虚掩好防盗门,穿上鞋就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到张骏家,用他给我的钥匙轻轻打开了门,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开灯。

    张骏还没有睡,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响动,赤着脚,拎出长年放在床下的铁管子,轻手轻脚走出来,刚打算挥棒子,客厅的灯亮了。

    我和他都吓了一大跳,看清楚彼此的样子,又都指着对方大笑起来。他惊喜地问:“你怎么来的?”

    “溜出来的,以前老听妖娆她们讲如何溜出家玩通宵,听了好多方法,好不容易有机会实践一次。”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去你家楼下等你,你一个人晚上过来,也不怕碰见坏人?”我怕提前告诉他,到时候我又溜不出来,让他空欢喜一场,但不想告诉他这个原因,只笑眯眯地打量着他说:“你不就是坏人吗?”他呵呵干笑两声:“咱已经改邪归正了,如今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人。”走进他卧室时,发现英文书倒扣在床头,显然,他刚才正在看英语,没想到他这么用功。

    我怕他尴尬,装作没看见:“你怎么还没睡?”

    “白天睡多了。”他挠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打地铺,你睡床。”我没客气,督促他吃完药后,穿着衣服就躺到了床上,他睡在地上。

    这是我们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都很激动,不停地说着话,后来我怕他休息不好,装作困了,不再说话。

    他在感冒药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反倒是我一直计算着时间,没怎么睡好。

    早晨五点多,我蹑手蹑脚地起来,帮他做了一份简单的早点,留字条提醒他吃药,安排好一切后,匆匆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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