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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道,再没有一点尴尬,反而如他一般将眼睛弯成了月牙,重复了下他方才的话,“不过,好在错有错着。”
谢兰衣轻笑点头。
最终,这日下午两人也没读成书。只剩一点时间,谢兰衣让万安去苟院长那里借了张琴,重新蒙上白绫,为襄荷盲弹了一曲。
琴声响起,即便蒙了眼,也娴熟地仿佛亲视,流畅的琴音水银泻地般落满一室。
襄荷虽不懂琴,却也听出,这曲并不如何哀怨凄婉,不仅不哀怨,反而有种隐逸旷达之感。仿佛幽幽空谷中,兰草无人自芳,自生自长,自开自落,与人无尤,与天无尤。
一曲既罢,襄荷将困惑说了,谢兰衣手拂过琴弦,笑着说了句:“琴音亦心音。”
又道:“父亲的琴声的确哀怨,只是琴曲如何,终究还要看抚琴之人。同一曲,孔作意谓伤不逢时,韩作却是豁达旷逸。”
“琴曲如何,端看抚琴之人心境如何。”
襄荷听地半懂不懂,但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与他父亲心境不同,他父亲所哀怨的那些,他却已不在乎了。
也是,一个幽囚深宫,一个深山避世,虽有相同,却又何其不同。
避世虽也是无奈,但显然,谢兰衣安之如怡。
这样就好。
襄荷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临走道别时,谢兰衣忽又问了一句。
“那飞天木鹞,你想要么?”
襄荷疑惑地看着他,但仍乖乖点头道:“想。”
然后她便见谢兰衣点点头,轻声道:“好。”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相处一如往常,谢兰衣再未提起过那日的话题。襄荷也愈加忙碌起来,不仅是课业,每次休沐回兰家都仿佛打仗一般,又要陪伴兰郎中,又要教导村里的女孩儿们,还要操心与赵家的生意,整个人忙成了一个陀螺。
而在书院里,经过簪花宴,襄荷也算是在全书院面前露了一次脸,成了书院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全院的师生仆役倒没几个不认识她的了。
对于她一个小小年龄的女孩进入书院,且能在簪花宴上占得一席之事,书院之中各种意见杂陈,有人钦佩,有人羡慕,有人不屑,有人鄙薄……
但好在摸熟地盘后,除了农院、食堂、藏书阁以及玫瑰园外,襄荷基本不怎么乱逛,遇事也是能忍则忍,加上书院学子们毕竟有些清高,即便看不惯她的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因此倒一直相安无事。
倒是因为住在女院,又有了簪花宴这一遭,很多女院的学生便欲与襄荷结交。
以往襄荷虽住在女院,但她不像那些大家小姐,有着各自的关系圈,她哪个圈都不在。于那些小姐们来说,她只是一个走了运的普通农家女,并无结交的必要,且女孩儿们小圈子意识比较强,因此虽然也有几人与襄荷混了个脸熟,但算得上有交情的却只有卜落葵一人,而圈子,更是一个也没混进去——当然,襄荷也不想混进去。
但簪花宴过后,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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