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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杀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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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六十一章:杀贼 (第2/3页)

后一字一句道:“我等受大王的王禄,自当以死相报,高昌国没有懦夫,而今……只能与金城共存亡,唐军即将来了,必须要提振士气,不可再让将士们心有其他的杂念……”

    …………

    大唐议和的使节,已经来了八九日。

    曹阳这几日的精神都很好,袍泽们大多在营中欢声笑语,彼此之间,开着各种的玩笑。

    有人早已收拾了包袱,还有人想办法跟城中的亲眷们捎了话。

    每一个人,都在畅想着自己的未来,没有娶妻的,想着将来要娶一个妻子。有妻儿的,想着来年的收成。

    这几日,曹阳睡得很香,甚至有人掐着手指头算着,认为这个时候,高昌城里应该会来消息,大王的诏书,可能就要来了。

    还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傍晚时分的时候,看到有从高昌城来的快马入了金城,直奔司马府去了。

    这样看来,十之八九,是非常重要的军情已经送达。

    或许到了明日,大家就要告别了。

    曹阳心情激动,与同伍的袍泽聊到了夜半三更,直到篝火渐渐的熄灭,而后大家各回帐中睡去。

    在梦里,曹阳梦到了自己的妻儿,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梦到了自己家乡的土地,那贫瘠的土地里,种植出了许多的粮食,而那时,他给孩子置了一身新衣,给自己的妻子添了一盒胭脂。

    他甚至梦到了刘毅,刘毅当真言而有信,从河西给他捎了一个铁罐头来,他将铁罐头撬开,而后送到了母亲那里,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享受着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于是……他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而就在这时,集结的号角声传出,打断了曹阳的美梦。

    曹阳给这号角声惊醒,而后忙是戴甲,取了冰刃,与同帐的人一道哗啦啦的踩着半旧的靴子出了帐篷。

    这是集结的口令,意味着司马有大事要宣布了。

    他将刀挎着,身边的人议论着什么。

    帐篷外头,昨天夜里下了小雨,雨水将这干燥的高昌之地,多了一些清新。

    曹阳便踩着泥泞,继续前行,可越往前,却发现人们聚的越来越多,许多人低声说着什么,脸色十分凝重。

    “快看。”有人手指着远处。

    远处,是辕门,而高大的辕门上,却见几个尸首悬挂着,在半空中晃荡。

    那几个尸首,显然已是死透了,挂在辕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曹阳有些奇怪。

    他想凑近一些。

    可耳边,却突然有人低声道:“是刘毅…是…刘毅……”

    刘毅……

    曹阳身躯一震,脸色像是一下子凝固了。

    他觉得自己的脑海突的一片空白了。

    竟是晕乎乎的,他努力的辨认着其中一具尸首,那尸首,个头矮小,仅有车轮高一些,远远看上去,那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耳边,有人低声道:“听闻昨夜曹司马带着人,连夜拿住了刘毅他们几个,拷打了一晚上,而后将人打死了,挂在这里。听亲兵们说,刘毅的罪名乃是通唐,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是说已经议和了吗?”

    “哪里知道,听说要打到底。”

    “为什么还要打?我听说……”

    “说是唐人野心勃勃,想要侵占我们的土地……”

    这样的理由,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大唐的人,可是至少见过突厥的骑奴,那些突厥的骑奴,尚且安居乐业,大唐为何要将同文同种的高昌人置之死地?

    而对于曹阳而言,他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辕门上悬挂的尸首,心痛如刀绞一般。

    他和刘毅其实不算真正的亲密,只是偶尔在营中遇上,彼此打趣而已。

    可是他喜欢这个总是咧嘴笑的半大孩子。

    他和刘毅开过许多的玩笑。

    可现在……这个人再没有笑了,以后也再无法焕发笑容。

    或许,曹阳真正痛心的,并不是刘毅,似刘毅这样的袍泽,有很多很多。

    曹阳心痛的是自己。

    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战事结束,人们可以返乡,可以安安心心的劳作,他从没奢望过自己什么,不曾想过自己能得到巨大的财富,也不敢去奢求自己能谋取到什么高官厚禄。他的希望是卑微的,可即便是如此卑微的愿望,这一切……也已粉碎。

    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战争继续。

    母亲和妻儿还要继续受苦。

    自己将死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来年……

    没有来年了。

    战争一定旷日持久,怎么还会有来年呢?

    此时,他身躯颤抖着,眼里迸出了热泪来。

    可此时……他又恐惧了,他不敢哭,至少不敢放声嚎哭,他害怕被人察觉,被曹司马认为他是在为刘毅这样的人哭,害怕自己也背上一个通唐大罪。

    可是他的泪水,却还是不可遏制的如雨帘一般的垂下!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会剩下,一切的一切……连想要安安分分的好好活着,也成了奢侈。

    他漫无目的,随着人流走着。

    身边的人,没有比他好得了多少。

    从义军在此刻,再无希望。

    与昨日的欢笑相比,今日的从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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