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3页)
句:“礼不可废,皇上。”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什么地方触动了皇帝的神经。
“礼数?你们现在倒是事事开始跟朕讲礼数了?汗阿玛在世时,你们拨弄是非、密行险奸、结党营私,连汗阿玛的旨意都阳奉阴违不奉召,如今倒是同朕讲起礼数来了?”
胤禩将头低低地埋在金砖上,口称有罪,还有心思想些别的:动则得咎无中生有这一招儿先帝在世时这招已经对他用得烂了,眼下没有外臣在场,这番指责实在有些浪费。算算日子老十四只怕也该到京了,依着德妃对十四维护……皇帝的怒气也就有迹可循了。
胤禩还在神游分析政局,新帝骂道痛处怒不可遏,仿若眼前的人就是永和宫里毫无母子情分当着内务府的面儿给自己难堪的妇人。妄自他心心念念登基之后好好孝顺亲娘,可他们倒是给不给自己机会!?
激愤自之余皇帝操起手边的茶盅一掷而下,正巧碎在胤禩左首边上,溅起的茶水湿了胤禩左脸。
养心殿里气氛凝滞,似乎承载不了帝王的怒气,周遭太监宫人莫不噤若寒蝉,缩小缩小再缩小。
砸了茶盅胤禛发觉气顺了些,眼前跪着的人又变回了令自己恨之欲死纠结反复的亲弟弟,于是止住苏培盛欲要收拾碎渣的举动,挥手让他把众人都带下去。
“八弟怎么还跪着?”这次皇帝是亲自下了御阶搀扶他起身。
胤禩暂时没有自虐的打算,也就顺势站了起来,只是他跪得久了腿膝麻木酸软,一个踉跄正巧撞入皇帝肩窝。
胤禩正要告罪,却被人用两个手指捏了下巴掰过脸来,几乎碰着那人的鼻子。
“伤着你了?”
耳根一热,胤禩只觉胤禛指腹划过耳边,带出一抹极细微的刺痛。这微末疼痛不及他心头巨震,胤禩双眼陡然锋利起来,一把甩开胤禛的触碰,斜着退开一大步,戒备地看他。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冷厉笑容来。胤禩忍不住又退后一步,眼前的人,居然与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连神情都如此相似。
“八弟何须做作,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罢了。”胤禛改了主意,等着猎物上门固然有趣,但亲手猎杀围捕也合了他决胜千里的心境。
少年时的苦痛记忆被唤醒,悄无人烟的殿堂恰似毓庆宫的大小迷宫,胤禩忍不住目露惧意,再退后一步,离殿门越来越近:“皇上万圣之尊,岂可学废太子自毁前程,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皇帝已经撕破了脸面,自不会为区区一句‘前程’吓倒。前程为何?如今天下人的前程都由朕一个人说了算!至于列祖列宗,哼哼,我爱新觉罗家骨肉相残的还少么?更何况……
“朕与二哥怎可相提并论?朕可不是要你的命,朕这江山还要仰仗八弟……”话未说完他已经走完三步,到了胤禩面前与他四目相顾。
胤禩正要转身夺门而出,却忽然停下脚步,因为胤禛又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