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3/3页)
后清算,他只能回道:“若是王爷全无劳心费力之事搅扰,常年累月安心静卧休养,只赏风月听风,饮食有度悉心调理,或可能得以保全龙嗣。”
他说得太亏心了,拿不可能做到的前提来推搪,全然不知皇帝为了他一句话会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这个时候皇帝心头只有模糊念头一闪而过,乍听之下也觉此事难以达成,于是收了思绪长叹一声,问出今日最后一个问题:“是男是女?”
刘声芳不敢抬头:“回皇上的话,是个格格”。他以为丫头不比阿哥矜贵,话已出口又觉自己想多了,那一位就算真生了个天命真龙出来,怕是也与大位无缘。凭着他生身之父,也就能做个玩物,哄皇上展颜一笑。
皇帝没再说话,挥手让他回去善后。他心里当真惋惜,可惜朕盼了这许多年的丫头。虽是老八生的,但不碍社稷无伤国事,多疼些也无妨,日后盘养长大了就嫁在京城。总归是自己骨肉,比抱来养在宫中的强些。
……
胤禛本想等着老八转醒后第一时间审问此事,并以察言观色,探寻他在此种扮演角色——到底是清白无辜伤心之人,或是暗下黑手的罪魁。可惜刘声芳说廉亲王失血太多,怕是还要昏睡一阵子。
到了这个时候皇帝才觉身上背上僵硬疼痛,只怕是晚间徒步潜行时无人在侧遮挡,被野地里的大风刮透了五层蚕丝锦袍。到了老八这里陡生变故,连碳火盆子都熄灭多时,热茶都没人上,更别提热水香汤、驱寒的生姜片——这些统统都没有。
等他好不容易提审完刘声芳,寒气早已浸透五脏六腑,当下连头顶两侧都一跳一跳剧痛无比,仿佛里面有了一柄大锤,随着他的晃动东砸西敲,反胃欲吐。
还好太医院院首就在跟前,也不必传了,当下就过了脉。之后皇帝被劝回寝殿歇息,过程纠结。
苏培盛本是打算亲自唤人抬了龙辇过来请皇上的,他是奴才,正牌主子病了自然病急乱投医。胤禛却没忘记自己今夜如何只身前来,正殿里躺着的人无法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就如同他们直接偷欢逆伦的宫廷辛秘无法摊开来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因此皇帝是捧着剧痛的头颅,由贴心太监一路搀扶,原路折回。看背影仿佛是西厢记里隔着院墙勾引莺莺未果铩羽而归的张生。
当夜澹泊宁居里传召了太医,却不是皇帝使唤惯了的刘声芳。几个太医按例问诊,却被皇帝不甚耐烦的告知是批阅奏折时突发头疼恶心,仿佛是撞了邪一般毫无征兆。对症下药也总得病人配合,皇帝暴躁不想说话,几人只能按着明面儿上的症状商讨方子,捡着最无伤大雅的药来配。
第二日皇帝症状不轻反重,又不能像在宫中那般关起殿门谁都不见,不得已将患病的消息有所保留地告知亲近大臣宗亲,几个随行的嫔妃贵人都略有耳闻。
如此倒也有些好处,所有人都以此为由被勒令安分呆在宫里不可随意走动,不可暗自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