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2/3页)
了一个晚上,从震惊到一脸死相早已见惯不怪。他往日只知主子嬉笑嗔怒极近随性,对着怡王好时也是能掏心掏肺、千叮万嘱一个时辰的,却不知对着心心念念一意整垮的仇人也能这般磨叽,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抱着弟弟在地上坐了大半个晚上,腿脚早麻得无法动弹,却不许奴才上前,自己磕磕碰碰连拉带拽地将人移到榻上,又亲手拉过被褥掖好:“忙完了,朕再来看你。”
说罢转头又抓过刘声芳反复唠叨,让他留下尽心服侍,不可推搪。
刘声芳有苦难言,只能与苏培盛一道装聋作哑,顺着皇帝心思往下应答,只当里面的人还有一口气,当真需要静卧养病。
皇帝登船离岛之前,忧心兄长的面目随即隐去,对着苏大总管只一个眼神过去。
总管大人立即意会,且心中大安——万岁爷行事如常,并未魔怔,继而转身吩咐高无庸将蓬莱洲上所以服侍的奴才悉数灭口,再将那个顺嬷嬷带回去审问。
蓬莱洲上一时血肉横飞,不过三刻之后,又重归井然有序的逍遥冷寂,只有岸边巨石下的深洞的两壁余了暗褐色,一两场暴雨过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除了一个煮饭烧水的聋哑老太监,就只有刘声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岛上。天色稍晚的时候,刘声芳满面愁苦地看着八爷尸身变硬变僵,他不明白皇帝清理的时候独独漏了他,是皇上念着当日八爷一句求情之语,还是苏培盛刻意放水而为?
难道真要守着尸身一起死?
……
说了“忙完再来”的皇帝仿佛有忙不完的折子,议不完的政令。张廷玉马齐几个只觉皇帝行事越发跳脱,很有些“朕不想睡觉,尔等衷心臣子自当作陪”的论调。
皇帝一连三日不肯搁笔沾床,甚至在深夜因为废除贱籍一事传唤礼部主事入澹宁居训话议奏。
到了第四日,才放了几个将近虚脱的老臣子出园子。
世人只知死后能得皇帝磋朝三日是无上殊荣,却不知得帝王不眠不休笔耕不撮是个什么由头?
苏培盛想不明白,奴才本分趁机劝皇帝躺一躺、洗沐一番再用点膳。只是皇帝神情亢奋得很,纵使一双眼睛熬得血红也无一丝睡意,转身进后殿只饮了两口茶,便道:“黏杆处的人可有查出什么?”他本想查出老八与老九的途径,那药要么是一直随身带着的,要么是后来有人传递进去的。若是前者,那么贴身服侍的人不够尽心;若是后者,那曲通暗款人更该诛杀之。
苏培盛硬着头皮道:“那顺嬷嬷大字不识,又被剪了舌头,只被打得皮开肉绽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这药是何时被偷渡入岛的,至今也……”
“蠢才!没用!”皇帝用力搁下茶盅,呼得立身而起,即觉眼前一片红红黄黄的金花乱飞。
“皇上!”苏培盛吓死了,连忙上前也没来得及掺住往后仰倒的皇帝。
西暖阁里不迭地乱想起纷乱的“皇上”、“万岁”的呼声,很快都被总管大人给弹压住了。幸而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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