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恋爱记( 中) (第3/3页)
头,闭上眼睛喃喃的自语:“可我这一辈子,恐怕都沒机会了……”
“喝点水吧!”屋里还在吆五喝六,古力杀开了性四面轮战先把韩尚勋打得丢盔卸甲,又把金炯右灌的刚走到厕所里面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当喷泉,王语诗皱了皱眉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浓茶,递给陈冲:“不要喝这么多了,伤身体!”
“伤身总好过伤心!”陈冲一口气灌下茶水,笑嘻嘻的看着王语诗:“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总喜欢出去喝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用手拍着地板,沒腔沒调的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王语诗有些愣愣的看着陈冲,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听着他唱。
“你挺好看的,干吗总要去酒吧呢?”陈冲唱着唱着突然停住,扭头看着王语诗一笑:“酒精对于皮肤可是一点好处都沒有,你看看,你脸上都起青春痘了!”
“呀!”王语诗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而每个女孩子对于自己的容貌那简直比性命还珍贵,跳起來照镜子左看右看:“哪里,!”突然脸上红了一下:“陈冲啊!你说,我真的很漂亮么!”
身后了无声息,再回过头,陈冲却已经睡着了,歪着头微微蜷缩着身体,轻轻蹙起的眉毛让王语诗突然有一种怜爱的感觉:这个孩子,也受了不少苦吧……
“小的们,随吾兵发重庆去也!”陈冲似乎忘记了昨天的狂饮滥醉,站在火车站意气风发:“拿了奖金咱好回家过年!”
另外,他看看王语诗:“你也去重庆!”
“嗯哪!”王语诗点了点头:“唐姐姐都去重庆,我自然要去!”
古力和陈冲是老乡,老家都在四川,唐莉去重庆算是到婆家过年,但王语诗算什么?杨一本打算让王语诗回家然后让唐莉和自己盯摊就是,但这姑娘死活非要跟着,让杨教练也是无可奈何。
跟着就跟着吧!棋院也不在意这点钱,,主要是明月公司不在意这点钱,杨一看看和陈冲聊得开心的王语诗,突然想起來什么:“金载垣,有个事情,想打听一下!”
金载垣是韩国代表团里陈冲之外唯一一个会汉语的,闻言扭头凑过來:“什么事!”
“那个,不是我老头子好打听!”杨一咳嗽一下把有些发红的脸镇静一下:“我听说,陈冲和梁静文……”
金载垣倒吸一口冷气:“您都知道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这话说得杨一郁闷:“是不是真的!”
金载垣紧张小心的看看左右,探过头來低声说:“是真的……”
是就是,你嘀咕什么啊!杨一指了指王语诗和陈冲:“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金载垣还郁闷呢?实际上不光金载垣郁闷,韩尚勋也郁闷,周睿羊和朴文尧也郁闷:中国棋院和韩国棋院差不多,都是狼多肉少,很多人都瞄着王语诗以及这两年新定段的女棋士们,现在眼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神态亲密,自然是怒火中烧。
棋手和普通人并不一样,他们的生活圈子以及生活态度,决定他们很少去同外界交往,很多时候都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结婚,像老聂,苏羽,以及惊天一恋为红颜的常昊等等,都是如此。
即便不在这个圈子里,也是要能搭上联系的,比如苏羽他们家儿子,现在已经和常家大小姐定了娃娃亲了。
狼看见羊是什么样,男棋手看见女棋手就是什么样,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婵,棋手虽然沒这么苦,可想找个能说到一起的也不容易。
光环之下都是斑斑血泪,周睿羊和朴文尧对看一眼长叹口气,眼泪汪汪看着火车窗外被大雨浇成一团泥泞的田地暗自神伤。
所以第二轮,陈冲刚坐在对局室的座位上,就有一股冷气顺着尾巴骨一直冲到脑袋顶上。
三花聚顶了,陈冲打个冷战四处看看,却沒发现什么?自嘲的笑笑:这是怎么的了,打昨天晚上就浑身发冷,是不是感冒了。
古灵益……陈冲抬头看看他的对手,总觉得那双眼睛里有一股杀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冲,韩尚勋,裴俊熙,金炯右,金载垣!”杨一对这份出场名单莫名其妙:“陈冲是怎么安排的!”
“九段,五段,然后往下排!”周鹤洋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自己的儿子用力托一下抱在胸前:“陈冲很懒啊!”
陈冲定了定神,扭动一下身体把那股冷冰冰的寒气避开一边,伸手落下第一枚棋子。
20分钟之后,当杨一走到陈冲身后看到棋盘的时候,瞪眼了,周鹤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颠过來看了两眼,也愣住了:“古灵益,要干吗?”
几乎所有能断的地方,古灵益都给陈冲断开了,几乎所有能够打入的地方,古灵益都打入了个遍。
陈冲绝对沒料到古灵益会斗的这么狠,一时间手忙脚乱勉强安定了两三块,却又有更多的子被卷入到对抗中,不由得有些暗暗叫苦: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小子疯了!”周鹤洋很久沒见过这种下法了,很感兴趣的左看右看赞叹有声:“别说,古灵益这一套还挺管用,冲得这么乱却不慌,连实地带模样都攥着,就是有点薄,后面不好整治!”
不好弄,古灵益冷笑三声起手落子:我就沒打算弄。
陈冲下來汗了,他就算再善于计算善于战斗,也不可能在这种完全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攻击下还能保持微笑,更何况古灵益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了,手段已经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思考了。
比如说,我在这里打,你怎么就扭头奔下边飞扑呢?让我拔花,你很爽么,陈冲眉角抖动,恨不得现在站起來拎着古灵益的脖子问问他:你到底会不会下围棋,。
可他就是沒有办法,因为拔花之后古灵益再一跳自己下边就成了无根浮萍,中央乱七八糟的鬼知道自己能不能杀出条血路來,陈冲咬了咬牙,先挡一下。
“这个次序不错!”周鹤洋点了点头差点笑出声來,扭过头低声对杨一说:“其实当年陈冲就是这么下棋,现在改成正规军,就忘了老本行了!”
陈冲听不到周鹤洋的话,不过下着下着,也觉得这种下法他很眼熟:这种土匪路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苦苦思索了20分钟之后,陈冲一拍脑袋:对了,老子当年就是个剪径的。
呵,臭小子,跟老子玩这套,陈冲冷不丁开窍了,再看眼前的棋盘是越看越熟悉:当初和欧阳的那盘棋,就有三分类似……
捋胳膊挽袖子抄家伙,陈冲猛然间解开衬衣风纪扣杀气腾腾,看得杨一和周鹤洋又是一阵目瞪口呆:这是要干吗?打架。
你断我也断,陈冲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考虑那些乱七八糟了,从上到下算到一处攻击一处,七扭八拐的完全不顾什么形状潜力,找准了古灵益的棋形弱点拎着片砍闷头便是一路杀去。
“空战!”周鹤洋不是很喜欢这种局面,但回家侍奉老母的古力喜欢,摸摸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子茬,古力看着电脑屏幕嘿嘿的笑:“这个小子,原來也不是只会勾搭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