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3页)
叫我死亡第二次。唉,孩子,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眼看着人家把你的精神处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
“是的,我也有过类似的体会,尽管我们根本不能相比。”我说,“那么,您对我们社会的前景有什么可以指教我的吗?因为这个问题不仅仅关乎到我如何对待生活,还关乎到我的生与死。”
“经济!”马克思立刻接上问题回答,“要从经济上来看问题,唯物主义的历史观我已经大体上表述过了。那就是,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我再告诉你,这种历史观还有另外一面:当生产力衰退的时候,萎缩的时候,已经不能维持社会的生存的时候,社会革命的时代也同样会到来,以便挽救濒于死变的生产力。而看起来。这种社会革命是先从上层建筑开始的。由上层建筑的变革来改变生产关系。现在,你们的生产务已经被阉割了,连再生产的能力也没有了,它一直在靠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来勉强维持。可笑的是:你们这个时代,不是脑、不是手,而是嘴这种器官特别发达的时代。你想想,这样的时代能持续多久呢?……”
马克思的话刚说到这里,我家的门倏地开了。曹学义从黑洞洞的门里钻出来,披着他的旧军装。同时钻出来的,还有我家的那只灰猫。曹学义在它身上绊了一下,急匆匆地向他家的方向走去。而灰猫“哇”地大叫一声,一下子蹿到了房顶上。
这个冲撞了伟大的亡灵的人居然是个共产党员。
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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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一章“你在这里干啥?”
“我在看月亮。你看,月亮圆了,又缺了。”
“真是个傻瓜!唉!嫁了你这么个人真没办法!”
除了睡觉,我尽量不到里面那一间屋去。自我发现了那件事以后,房子里似乎处处留有曹学义的痕迹,曹学义的味道,曹学义的影子。他们是在哪里……是在炕的这一头?
还是在炕的那一头?他们总不会在我睡的这一头来搞吧?我极力想从空气中捕捉到他们当时的一举一动:曹学义是这样进来的;她是那样迎上去的;于是他们这样拥抱在一起,那样厮缠着进到里屋;是谁抬手拉灭的电灯?是他,还是她?然后他们是怎样一起滚到炕上的?她的动作我是熟悉的,包括她的呻吟,那么是不是她在曹学义的怀里也把这些过程演了一遍?……我知道我很无聊,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总要反反复复地如此去想象。
甚至会在半夜中突然惊醒,皱起鼻子:是不是有一股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
所以,放牧回来,吃了晚饭,我多半是坐在我平整出的这一块庭院中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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