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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1/3页)
只见一个淡妆十七八岁的女子轻轻走了进来,低头对空处行了个礼。两颊微红,坐在一边,一声不发。成连生看她实在是大家小姐的风度,走路、行礼、坐着,虽现娇怯怯的,却有种说不出的自然幽雅气象,绝不像小家子羞手羞脚的讨人厌。面貌虽不算是美人,也还生得很端正,心想比蕙儿要强多了。一人正在仔细端详,忽被周撰推了一下道:“中意么?”成连生回过头来,还没有回答,妇人已大笑起来。笑得成连生倒觉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问周撰道:“你的来了吗?”周撰笑道:“你这话出了轨,怎么就成了神经病。我的来了,你难道不曾看见吗?”成连生听了,想一想也笑起来。周撰对妇人道:“烦你再去看看何如?”妇人道:“无庸去看,再过十分钟不来,便不能来了。”
说时,那文子忽起身到门外,招手叫妇人出去,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得妇人道:“不打紧,你放心,包你无事。”说了,妇人进来。文子下楼去了。周撰问她说什么,妇人道:“不相干。她说你和芳井是朋友,恐被他知道。”周撰道:“我不说。哪得知道。”妇人道:“我已说了。”成连生问周撰道:“她于今下楼往哪里去?”周撰摇头道:“不知道。”成连生纳闷。须臾文子仍进房坐下。成连生望着周撰,刚要说话,只见周撰笑对文子道:“小姐只管放心,我决不会对芳井君说。”文子笑着点头,待欲说什么,忽住了口。周撰道:“小姐是不是想问芳井君的消息呢?我昨日还会了他,他新闻社的事已辞了,下半年还没有定局。”文子道:“好好的事,辞了做什么?先生可知有什么原故?”周撰道:“别的原故是没有的,不过言语上和总理有点嫌隙。为保全自己人格起见,把事辞了。”文子道:“先生昨日会了他,没说别的话么?”周撰便答道:“他说过要来看小姐,只是心里烦得很,天气又热,就懒得出外。”文子尚要说,成连生插口问周撰道:“你还有工夫说这些没要紧的话,差不多九点钟了,看你怎么处?”周撰知道成连生已有醋意,便说道:“我的意中人既不能来,只得回去。文子一个人,也必不肯住的。”成连生慌道:“你叫第二个,难道不是一样吗?”周撰摇头道:“除却巫山不是云。要只图枕席之乐,我家里放着现成的不是,何必白花钱?”成连生叹道:“你也未免太固执了,又不用你出钱,便牺牲一夜,也不值什么。”周撰道:“既是这般说,要她另叫一个来也使得。”说着起身招呼那妇人出来道:“藤子不待说是不能来了,你拣好的去另叫个来罢!”妇人问要什么年龄,什么身材,爱肥爱瘦。周撰道:“像藤子那样的就好。”妇人应着去了。
周撰回房,因恐成连生多心,不便和文子说话,默默的坐着吃烟。成连生低了会头,忽然向周撰道:“卜先,我有句逆耳之言,久想对你说。恐怕你不能听,故迟迟至今。现因有件事触动了我,不能不说了。”周撰见成连生忽然正襟危坐的说出这话来,不知他又要发什么呆。便也正色道:“请说出来。什么话,我都洗耳恭听就是。”成连生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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