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3页)
瞳仁充满秋日的味道,那种洞察一切的透明让人想起神秘的猫。他想,这双眼睛里原本应该是有属于一个女人的神采与光芒的,但现在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怀疑和不信任,随时都像在隐瞒着什么似的。
她往窗外看去,躲避着他的探究。几个星期之后就是圣诞节了,但却寻不到一点儿欢庆的气氛。人们早就把节日的精神丢进了臭水沟。今天给人的感觉并非是一个首相新官上任的良辰吉日。一只海鸥被北海的风暴赶到了内陆地区,它在窗外翻了个筋斗,尖厉的鸣叫划破长空,穿过厚厚的双层玻璃,仿佛在嫉妒屋里的人们有着丰盛的早餐和暖和的房间。最终,无计可施的海鸥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怒吼的狂风中。她注视着鸟儿的身影,一直到眼前只剩一片灰白惨淡的天空。
“您可别觉得会惹恼我,兰德里斯先生。是啊,您有钱又有权,可以尽情地把我调查个够。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也没觉得被您调查了自己就是个人物了。中年生意人总是把我作为谈资,我都习惯了。”她是故意说这番话来讽刺他的,想让他知道自己睚眦必报,也并非善类,“您想从我这儿得到点儿东西。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会听您慢慢说的,只要是公事就行。”
她把两腿交叉起来,故意做得慢吞吞的,好让他注意到这个动作。从孩提时代起她就非常确定,男人们垂涎她的身体。而来自这些雄性动物的过分关注,让她从未有机会爱惜自己的羽毛,把这天生的性感作为珍品好好保护,而是一路将其作为工具,在这个荆棘满布、道阻且长的世界劈出一条“血路”。很久以前她就下定决心,如果“性”就是人生中流通的货币,她就会把这货币变成商业资本,敲开那些本来紧闭的门。有时候,它对男人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是这么好用。
“你说话可真直接,奎因小姐。”
“我这人喜欢单刀直入,千万别拐弯抹角,而且您这游戏我也玩儿得来。”她靠在沙发上,开始掰起精心做过指甲的左手手指,“本·兰德里斯,年龄……嗯,大家都清楚您这个人特别爱面子,我就不说具体年龄了,就说您还没到男性的更年期吧。人品嘛,基本上是个狗娘养的,出身低贱,一无所有,现在却掌握着国内最大的媒体集团之一。”
“很快就要去掉‘之一’了。”他平静地打断了她。
“很快就要接管《联合报》了。”她点头赞同,“现在这个首相基本上就是您一手捧出来的啊。您提了他的名,全力支持他,选举里面也一路护着他。几个小时以后他就正式就职了。他肯定要帮您去除些小麻烦,把前任首相规定的那些对兼并和垄断的限制都去掉。您肯定整晚都在庆祝吧。说实话,看到您有胃口吃早餐我还真是吃了一惊。但您的大胃口是出了名的,对什么都狼吞虎咽,要吃要拿。”她慢条斯理地说着,故意把声音弄得很滑润,很柔和,但又带着点不卑不亢的味道,几乎有诱惑的意思了。她想让别人注意到她,记住她,觉得她与众不同。所以她仍然保留着新英格兰的发音,相较于伦敦腔来说拖得比较长,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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