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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第 89 章 (第1/3页)
何元慧住了没几天,眼见身子没大碍,她与李大郎都挂心家中两个儿子,虽然远哥、东哥有婆婆带着,可婆婆毕竟年纪大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况且此时家中不甚太平,郑巧儿自从生下一个男婴,出了月子后与小郑氏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前段时间小郑氏卷了婆家不少东西回了娘家,好说歹说,李二郎还是与小郑氏和离了。
小郑氏是走了,二房弄出来的糟心事还留下一堆呢。婆家就没个安稳的时候,依照何元慧预料,婆家近期很有可能会分家。
眼看要分家,三房、四房为着所分家产都暗地里蠢蠢欲动,想到这层,何元慧端不住了,急匆匆就把东西收拾完,告别娘家人,夫妻俩利落地回了杏花村。
只过得一月余,何元慧便托人传口信到何家,言明李家已经正式分家。分家过程的个中详情来人并不清楚故而没有细说,只能留待何元慧自己回娘家后说明。不过何曾氏听完后,很是舒心地笑了。因为大闺女、女婿这一房得到的家产很符合何曾氏的心理预期。
在一家子都是豺狼的情况下,何元慧却还得了三十亩良田、二十亩山地、并若干其他财产。
虽然镇上那间颇有油水的铺子归到了三房手里,可大房得到的这一笔财产在大良镇来说,也是很可观的了,自家闺女、女婿并没有吃啥亏,何曾氏当然高兴了。
今后何元慧当家做主,一切事宜都要靠她自己上手,加之何元慧刚有了身孕,一时间难免有点忙不过来。何曾氏想想后觉得不放心,因此决定自己上大闺女家看看有啥可以搭把手,于是就把家中事宜托付给张惜花。
由张惜花打理家事,何曾氏没啥不放心的。
婆婆交代完,一甩手便很放心的去了杏花村,张惜花对于家中别的事都不愁,就愁自己儿子如今顽皮极了,一个错眼没看住他,榆哥可能就自己爬到家门外去啦。
如今春雨绵绵,外边的路上经常保持着湿润而泥泞的场面,榆哥这一跌跌撞撞的爬爬走走,总是滚得一身泥,衣裳弄脏了倒没事勤快一点洗洗便是了,就怕他自己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塞进嘴巴里,更害怕他玩耍中弄湿身体惹到什么病。
当娘的通病就是这般,自从孩子出世后,为他忧心这,忧心那,即便他将来长大了,也不会真正放下心来。
榆哥自从学会爬走后,很是活泼,一刻也闲不住。以前张惜花要做点什么事儿,直接把榆哥往床上一扔、或者塞到摇椅中,榆哥便无可奈何。但现在这些办法渐渐地拴不住他了,因此,张惜花是真的愁呀。
幸好家里还有小姑帮忙带带孩子。
今日何元元抱着榆哥到村子里悠转闲逛,张惜花便腾出手来收拾她的药柜。她一个忙不过来,何生帮着她整理。
从去年底时开始打造,一直到现在才能使用。药柜占了一面墙,是按着医馆用的样式打造的,可谓是花了何生与何大栓不少心思。
张惜花现在就是把自己库存现有的药材整理好,按着药性区分开来存放。
有了药柜,抓药、配药真的方便很多。张惜花将手中的一盒药材装入一格抽屉里,她转过头来,对着何生笑得眉眼弯弯道:“何郎,那几匣子甘草、熟地、柴胡都给我吧。”
药柜弄好后,媳妇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瞧见她的笑颜,知她是真心的喜欢,何生的心情也跟着很好,他依言先将甘草递给了张惜花。
耳濡目染之下,何生不仅已经能辨识不少草药,对其的药性也了解了很多,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媳妇说的那几样。
“上面那几格我来放。”何生见媳妇踮着脚尖显得有点吃力,他赶紧道。
何生的个子比张惜花高了近一个头,张惜花需要踮起脚尖或者搬个矮凳子踩着才能够到药柜最上面那一层,换成何生只抬起手臂一下子就能触摸到。
张惜花也不逞强,放了手让丈夫来弄,她自转身将其他的药材理出来。在这个房间中,夫妻两时而说上一句话,时而安静的一言不发。
“错了,那匣药不能放那儿,要放在那个抽屉。”张惜花看见何生放错,忙指正。
何生问:“这儿?”
张惜花抿嘴笑:“嗯!没错呢。”
何生立时放进去,又举起一匣问道:“那这个呢?”
张惜花指指某一处,何生不待她说出声,很快也放好了。
每一样药材存放在哪一格,张惜花心里基本已经有谱。现在使唤起自己丈夫,那是得心应手,何生自己也甘之如饴。
花费了近一个半时辰,才好不容易摆放完,张惜花的头发上不小心沾了一点药屑,何生伸手捻起来扔掉后,又顺手在媳妇儿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丈夫偶尔表现出来的亲昵动作,张惜花如今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坦然受之,她靠近何生,柔声问道:“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呢?我给你烙个饼吃好吗?”
一上午都在搬搬抬抬,两人此时才得到歇息的时间。何生望一眼窗外,估计也快要正午了,便道:“我想吃鸡蛋烙饼,里面要夹韭菜。”
院子那一片菜地挨着墙角的旁边种的那几排韭菜割完后,新芽大约长到了何生的手掌长,他昨天瞧见时估计又可以割一把了,因此何生说的毫无心理负担。
张惜花眯起眼睛笑道:“你咋看见的呢?我最近可没见着你往菜地那儿去呢。”
何生听了颇觉好笑,便道:“你又没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没瞧见的多了呢。”
说完后,因张惜花靠得他很近,何生突然将媳妇拉入怀里,两只手很快环住她的腰身,张惜花被丈夫的举动弄得一愣,羞涩的轻轻推推他,嗔道:“现在没在房里呢。”
何生非但没有松开,双手反而缠绕得更紧,很有点赖皮的味道,说:“家里没别人,就我们俩呢。”
娘亲去了大姐家,爹爹在山地那儿一时半刻不会到家,妹妹与儿子去别家串门了。若不是早考虑到这些,何生才不敢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对媳妇表示出这般亲密的行为。
夫妻两难得在家中有个独处的间隙,何生与张惜花想亲密一点时,都感觉更放松,更自然。
何生还得寸进尺地用手捏捏她腰间的那一点点肉,自从生完榆哥后,媳妇的模样虽然依旧瞧着清瘦,只有褪去衣裳后才能知道她的确丰腴了不少。抚摸时带点肉|感令何生更觉喜欢。特别是晚上睡觉搂着媳妇,怀中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所以何生总是喜欢将她团团搂紧睡觉。
“挠到痒痒了呢。”张惜花忍不住笑着推开他,推不开便恼道:“快点放开我啦。”
何生眉目上扬,眼睛里都是亮光。
张惜花见推不开他,丈夫偶尔会露出顽童的一面,实在让人无可奈何,她只好向他挠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生也怕痒,一不小心着了张惜花的道。他笑了笑却没有躲开,两只有力的手很快就钳制住了媳妇,并使她动弹不得。
何生略微得意道:“动不了吧?”
一副看你奈我如何?看你怎么办的得势表情,张惜花被禁锢在丈夫的怀里,她虽然看不见,也能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出来,她的脸颊两侧情不自禁地悄悄飞起一抹绯红。
不等张惜花说点什么,何生的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身子也越来越僵硬,再不复刚才的自然。
可即便如此,何生也没立时放开她,一只手紧紧的钳制她,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她身上肆意游走。张惜花既惊又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何生垂下头紧贴着她发烫的脸颊,他知道媳妇害羞了,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略冲动,可就是舍不得放开,亦舍不得停下游动的手掌。
就这么耗了一会儿,这间屋子离着灶房最远,特意收拾出来放药材,开了有两扇木窗,此时光线还不错,颇有种光天化日之下做不轨之事的感觉,张惜花委实觉得害羞。
约莫一刻后。
“呃,你不是想要吃鸡蛋饼吗?”张惜花首先打破了沉默,再不放手待会儿公公与小姑他们有可能突然回来呢?她可不想被撞见呀,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敢拿来赌。
家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相处时多尴尬呢。张惜花心想她可不能丢这个脸。
绝对绝对不能!
媳妇提到吃鸡蛋饼,何生也意识到现在时间不早了,只能遗憾的放开了媳妇,松开时脸上的不甘愿一闪而过。
得了自由,张惜花赶紧从他身边跳开。
媳妇那种犹如惊慌逃跑的小鹿姿态,立时逗乐了何生,他心想难道自己变成了洪水猛兽吗?
何生笑着道:“我去菜地割韭菜,还要摘什么菜呢?”
张惜花想了想,便道:“弄一把蒜薹吧。我等会儿切点腊肉合着一块炒。”
地里的大蒜正在抽薹,现在掐来吃也很美味了,过年时的腊肉家中还有不少,再弄点干辣椒一起炒,这道简单的菜肴却十分得丈夫与公公的欢心。
果然,何生一听完,立马道:“那我摘多一点蒜薹。”
丈夫高兴地跨出了门槛,张惜花捂着发烫的脸颊,因紧密相拥引得砰砰跳跃的那颗心总算平静下来,她整理了下衣裳后,才走到灶房里忙活。
主食除了鸡蛋饼,张惜花又弄了玉米饼,不等午饭做出来,何元元就带着榆哥回来了。
一进门何元元就高兴地喊道:“嫂子,现在有吃的吗?我们的肚子快饿扁啦。”
张惜花抽空回道:“有鸡蛋饼呢,你自端来吃罢。”
灶房的门口立时探入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何元元牵着榆哥,榆哥看见自家娘亲,兴奋地喊道:“呀!呀!”
张惜花回了一个笑脸。
榆哥张开手要抱抱,他饿了,何元元捻了点鸡蛋饼往他嘴里递,榆哥吃进嘴里,立时冲着张惜花喊:“羊……”
张惜花忙的没空理会他,榆哥觉得有点委屈,等何元元再给他喂鸡蛋饼时,榆哥故意偏过头不吃,眼睁睁地盯着张惜花的背影。
何元元嘟嘴笑骂:“你这个小坏蛋,有了娘就忘了姑姑啦。刚才谁要跑出去玩儿是姑姑带着去的?”
“小坏蛋,姑姑带着你追了半天的鸡群,可累坏了。不吃的话,下次姑姑不带你去玩儿了。”何元元威胁道。
榆哥可听不懂,扭着身子就要挣脱何元元的束缚,奔向张惜花的怀抱。
早已经领教过榆哥的蛮劲,眼看要被他挣脱,何元元故意板着脸对他道:“啵一口姑姑,姑姑就放开你。”
榆哥听到了“啵”字,家里人最喜欢与他玩的游戏,他扭过头冲何元元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对着她的脸蛋毫不吝啬的亲了一口。
何元元把另一边脸蛋凑过去,示意道:“来……”
榆哥嘟着嘴巴再次啵了一口。
何元元笑哈哈地放开了榆哥,原是想牵着他的手走到张惜花身边,不想何元元刚一放开,榆哥立刻蹬蹬蹬地快步扑向张惜花,一把就抱住了娘亲的小腿。
张惜花转身时差点绊倒了他,榆哥抬头笑着咕噜噜的说话儿。
张惜花只好放下手里的碗,卷了衣袖弯低腰将儿子抱起来,榆哥毛茸茸的小脑袋随即钻进她的怀里。
张惜花笑问:“跟姑姑又追着鸡群玩儿啦?”
何元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后,大声道:“可不是呢,从村头追到村尾,还不肯让我抱,只能牵着他的手跑,也不晓得我们小鱼儿哪里来的力气呢。”
张惜花听得只想笑,想回一句话时却感觉到怀中的榆哥很不安分,他扭来扭去,不停地用手拉扯她胸口的衣襟,小脑袋更是在她的胸前探来探去,明明知道吃的就在眼前,可就是寻不到。
榆哥鼓着腮帮子,耐心十足的继续拉扯她的衣襟。
张惜花只好又将儿子的脑袋移到肩膀处,转身对何元元道:“元元你看一下,锅里的菜等下就可以装盘了。”
何元元点点头,并道:“嫂子不要忘记给小鱼儿把尿啊。上午我只给他把了一次尿呢。”
她带着侄儿不知不觉走到黄家门前,于是留下来与黄家旺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个人已经定亲,婚期就在今年秋收后。说起来,见面可以不用怎么避讳,可太过频繁总要落人口实,中间有个榆哥隔着,虽然是个孩童,不过总算不是孤男寡女,倒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带着小鱼儿玩耍的好处,还有这一项呢。何元元偷偷高兴的计较了一下,她用手将耳垂旁的发碎理顺,手停在发丝上的某处,回家之前这儿还戴了一朵黄家旺摘下来的迎春花,不过花却被小鱼儿这个坏蛋扔掉了。
榆哥对啥都好奇,就是张惜花自己头上如今都不敢戴过多的发饰,榆哥瞧见可能会摘掉的。
张惜花抱了儿子走出灶房,首先帮他把了一回尿,再则就是要给他喂饭。
榆哥小米粒般的乳牙渐渐长大,上下两面的牙齿也慢慢冒出来,可以吃的食物已经不限于粥汤类,像今天做的鸡蛋饼,可以喂一些给他吃。
榆哥坐在小板凳上,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张惜花,黝黑的眼睛仿佛有晶莹的光泽闪现。
他主动张开嘴喊:“啊……”
张惜花忍不住捂嘴掩饰唇间的笑意,家里屋檐下有燕子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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