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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3页)
因为我早已习惯麦戈文对于那些捏造新闻、言论偏颇的媒体的批评。
“这才刚开始呢,”她说,“这些媒体寄生虫不久就会爬满这个地方,看看眼前的情形就可以知道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地方烧得有多严重,那些可怜的马肯定会被烧死。”
“你似乎相当愉快。”我淡淡地说。
“一点儿都不。”
她一脚把指挥车后门踹上,这时一辆旧旅行车开了过来。搜救犬派比,一只漂亮的黑色拉布拉多犬,颈间戴着烟酒枪械管制局徽章,舒服地蜷在暖和的前座上,等待我们的召唤。
“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吗,”我问她,“除了站在这里等候上场?”
她垂下头,“如果我是你,会陪着派比或窝在车上,那里更暖和。”
麦戈文曾与我共事,深知若情势需要,无论潜水、穿越火场或做爆破手我都丝毫不会迟疑;只要握得动铲子我就绝不会闲坐,因此她的话让我顿生反感,似乎遭到了嘲弄。我转身想和她理论,却发现她站得笔直,像盯着猎物的猎犬,视线牢牢黏在地平线的某一点上,脸上一片狐疑。
“老天。”她喃喃自语。
我随她的视线望向前方,发现在东约一百码的地方有匹黑色小马,就在烟雾笼罩的马厩后方。从我们所处的位置看去,那只美丽的动物就像一尊黑檀木雕像。它似乎察觉到我们的视线,肌肉微微抽动,尾巴轻摆。
“马厩,”麦戈文惊愕地说,“它怎么逃出来的?”她拿出无线电对讲机,“蒂恩呼叫珍妮弗。”
“请讲。”
“马厩方向,看见了吗?”
“收到。发现一个四条腿的目标物。”
“尽快通知本地警察局。我们必须弄清它究竟是从火场逃生的,还是从其他地方跑来的。”
“好的。”
麦戈文扛着铲子走开了。我看着她走向那个发臭的水坑,在原本可能是前门空地的地方站定,冷水没至她的膝盖。远处那匹孤单的黑马火焰般地晃动着。我踩着湿透的靴子艰难举步,手指也变得僵硬起来。需要洗手间,这是早晚的事,而它可以是一棵树、一个小土墩、一小块空地,总之是一英里内没有男人踪迹的任何地方。
起初我只在石墙的周围漫步。火灾后遍布残石碎瓦的建筑物残骸极度危险。虽然这些两层楼高的外墙看起来依旧坚固,但若被起重机清除干净,我会更觉安心。我在冷冽的风中继续搜寻,一颗心直往下沉,因为实在无从着手。我提着铝箱的手臂开始疼痛,想到还得拖着耙子穿过积水的瓦砾堆,一股刺痛沿着背脊直钻上来。我知道,麦戈文在冷眼旁观我到底能坚持多久。
石墙内一片焦黑,积满污水。透过破损的门窗裂缝,我看见数以千计的木桶金属箍圈残片在污水中漂浮,不禁想象白色橡木桶起火燃烧,爆裂开来,装在里面的波本酒冒着火焰流向门外,涌进肯尼斯所有名贵马匹所在的马厩。我踩着看起来足以负荷身体重量的坚固物体,蹚过大大小小的水洼。一旁的调查员开始寻找起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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