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3/3页)
战略中心在亚洲的假象,直到……”
“好了好了,”女孩儿苦笑着冲枕流摆摆手:“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弄这种事儿,一个就够受的了。”
其实,远航曾经多次表达过对林风的好感,要不是系里的几位都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并且“登记造册”完毕,恐怕像韵文那样的大嘴巴早就忙不迭地把笤帚疙瘩当成橄榄枝递将过去了。反过来讲,或许也恰恰因为出过天花的人不可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人家陆姑娘才会如此磊落坦荡。孟子曾耐人寻味地教导我们说:“嫂逆,援之以手,权也。”亚圣之所以选择这种特殊关系举例,大概就是因为多了一层伦理屏障便更不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继承并发展”吧。
“能者多劳嘛,”枕流依然意犹未尽:“曾子曰:‘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
“真的,咱不说这个了行么,”看起来,陆远航今天的确是没有谈笑的情绪,那位文艺部长带来的瞬间欢乐也在不经意中挥发殆尽了:“大概上午十点吧,我给魏一诚打电话,他说…”
“行行行,”徐枕流发现气氛正向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深渊中滑落,赶紧悬崖勒马,好在刚刚的“基础建设”总算不赖,早点儿未雨绸缪还来得及:“你别老盯着这个,自己找点儿事儿做,”他抬眼看了看台上,那位旗袍姐姐不早不晚地闪亮登场了:“比如这回参加比赛就是个明智的选择。”
“嗨,还说呢,”远航是个很容易被别人情绪所感染的女孩儿,就像尾巴短的兔子肉一样,跟什么炖就是什么味儿:“那天程毅本来是劝顾爽报名,她就要拉上我,韵文也一块儿起哄,我看程毅挺积极的、跟那儿说了半天,就同意了,”的确,我们生活中很多的进退两难都是这样开始的:“结果,嘿!”
“顾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原来还挺期待的呢,”那双计划中的美腿从仰视的角度看上去难免有点儿粗壮,枕流便不由自主地得陇望蜀起来。
“谁知道啊,”远航倒并没有显出格外的失望。当顾爽刚刚“扯晃”的时候,她本来也打算一同追亡逐北,但又隐约感到自己似乎在期待着留下来,于是便乐得送程毅个顺水人情。孟庭苇有一首《真的还是假的》当中唱道:“我听说开始总是真的,后来会慢慢变成假的…”但事情有时则正好相反:开始往往是假的,但后来却不知不觉地变成真的。
远航小心地移动着脚下那部张网以待的手风琴,避免弄出什么众里寻她的响动:“说老实话,顾爽可能没有太多声乐基础,”当然,这是从陆姑娘惯用的专业技巧角度来看,其实唱歌原本就是愿打愿挨,观众的满意就是市场,没有更多道理可讲:“但是能看得出来,她这个人挺要强的,我们俩合的那几次都特别认真,估计在底下没少练过。”
十几年前,徐枕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那会儿,北京的夜空并没有晦暗到如今这种无以复加、进而触底反弹的程度,当生龙活虎的伙伴们还在空地上意犹未尽地追逐呼喊时,筋疲力尽的小胖子更喜欢独自躺在水凉的石阶上注视着正在日复一日消失中的半天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