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2/3页)
一些“读心术”,尤其在熟人之间,比如当枕流忙里偷闲地与大洋彼岸的父亲神交时,身边的吴雨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染:“你爸下午打电话说什么了?”
“就问了问我的情况,”男孩儿也没有对话题的跳跃感到丝毫诧异,这也许就是那种外人很难染指的默契吧:“他好像跟朋友一起搞了个什么留学中介。”
说起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还真有些奇怪。今天下午去所里上完课,赵冉把枕流约到办公室,除了询问他最近的学习生活、论文进展以及下一步科研设想等“例行科目”之外,就是漫无目的的闲谈,从奶奶在香港那边办学的情况,到语研院的奇闻掌故。和每次一样,绕来绕去,话题又转回到了和枕流爸爸有关的内容上:“他办的那个中介公司怎么样了?”
“中介公司?”事实上,徐枕流上次接到澳洲那边的消息还是半个多月以前,父母本就不常和他联系,奶奶去香港后,男孩儿便显得更加孤陋寡闻了:“什么中介公司?”
“你不知道么?”起初,赵老师也是一愣,但很快,她就不动声色地找个岔口把话题引开了。
其实,枕流当时并未以此为意;父亲当年在院里工作时就是个“风云人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却什么都干不长,像三伏天的阵雨、小孩儿的脸蛋,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又想起要趁留学热潮当回二道贩子,也算情理之中,在男孩儿看来早就司空见惯了。可后来的事情却有些出乎意料,枕流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坐稳,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开口便是:“回来了?”好像能遥测到儿子在万里之外的行踪似的。接下来又汇报般地描述了自己拉上几个哥们儿“揭竿而起”的前前后后,开始时似乎在背台词,可没过多久,便进入了角色。
枕流虽然从小便和父亲并无太多接触,但也早已习惯了他东边日出西边雨的作风,男孩儿很想调动些情绪好让爸爸高兴,可却实在提不起兴致。要知道,与“十亿人民九亿商”的泱泱华夏不同,在澳大利亚这种成熟市场中,打算自己单练的,十有八九是中低收入阶层,真正有本事的往往都跟着“组织”混呢,自己当老板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甭往远了说,徐妈妈的薪水就够四五个皮包公司忙活两三年的。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枕流莫名其妙地笑笑:“他半年也难得给我打回电话。”的确,和大多数家庭一样,反倒是工作更忙的妈妈有时能想起来问问男孩儿的近况。
“你也大了,该多关心关心他,”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吴雨总显得心事重重:“都挺不容易的。”
“是,是啊,”枕流也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失之于轻佻:“我还…”
“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去澳洲么?”不知何故,吴雨望着远处,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同出国洪流中的绝大多数弄潮儿都不一样,徐爸爸在那边的十几年间,既没发奋读书,也没玩儿命打工;说实话,枕流也不知道他究竟图些什么。男孩儿也曾和院里相熟的叔叔阿姨们探讨过这个问题,却发现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向他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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