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2/3页)
家常便饭。二月份左翼联盟的人民阵线赢得了竞选,而作为反击,长枪党的行为更加猖狂。在政治斗争中,手枪与拳头取代了语言,局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然而,这又有什么影响呢?我们马上就要掀开人生的新篇章了。
一九三六年三月底我们离开了马德里。有一天早上我出去买长筒袜,回家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拉米罗身边堆满了行李箱。
“我们今天下午就走。”
“皮特曼公司回复了吗?”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他一边飞速在衣柜里收拾衣物,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
“没有直接回复,但是我已经得到消息,他们正在非常认真地研究这个方案,因此我认为现在是时候远走高飞了。”
“那你的工作呢?”
“我辞职了,就在今天。我已经烦透了,他们也知道我早晚都会走。所以,永别了,好利获得。亲爱的,另一个世界在等着我们,勇敢的人才能获得财富,所以你赶紧收拾,准备出发。”
我没有回答。我的沉默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疯狂的举动,转过来看着我。发现我的茫然和恍惚时,他笑了,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腰,只一个吻就把我的恐惧赶到了九霄云外,并为我注入了无限能量,几乎可以马上飞到摩洛哥去。
行程如此仓促,我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去跟母亲告别,无非是站在门n的一个拥抱和简单的一句保重。不过我庆幸没有更多的告别时间,因为那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种痛苦和折磨。我一路小跑着下楼梯的时候,都没敢再回头看一眼。虽然她强忍着,但我知道她的眼泪也马上要决堤,而现在不是宣泄感情的时候。在潜意识中我总觉得我们不会分开太久,好像非洲和这里只不过隔着几条街道而已,我们的出行也是暂时的,不过几个星期时间。
我们在初春一个大风天的中午登陆丹吉尔,把一个混乱灰暗的马德里留在了身后,开始定居在一个充满了各种颜色、对比强烈、让人目不暇接的奇怪城市里。穿着长袍裹着缠头布的摩尔人深色的脸庞,跟欧洲人的容貌混杂在一起,这些欧洲人有的定居在这里,有的刚从噩梦般的过去逃离,取道这里逃往各种目的地,他们的行李永远是打包好的,随时准备再次出发,连梦中都充满了惊惶不定。丹吉尔,这里有海,有十二面各国旗帜,有郁郁葱葱的棕榈树和蓝桉树,有摩尔人的小胡同和新建的大街上飞驰而过挂着外交牌照的豪车。丹吉尔,这里有敞篷车里的外国美女,清真寺的宣礼塔和各国的领事馆、银行间弥漫着各种香料的味道,高级烟草的味道,免税的巴黎香水的味道。我们在港口温泉酒店的露台上,在海风中飒飒作响的遮阳棚下,远眺着马拉巴塔海角和西班牙的海岸线。欧洲人穿着浅色的轻薄服装,戴着太阳镜和折叠帽,慵懒地架着二郎腿,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开胃酒。他们中有生意人,有官员,似乎都过着表面平静的悠闲生活。因为动荡紧张的气氛已经蔓延开来,谁也无法预测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在等待皮特曼学院确认期间,我们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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