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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3页)
天气慢慢转凉,公寓里也开始做迎接秋天的准备,我就帮着一起做。比如重新更换所有房间的床品··拿开床单,换下夏天的床罩,换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冬天的床罩。发现大部分床品都已经破旧不堪时,我找了个大篮子,把它们都拿到阳台上,缝补那些撕裂的口子、散开的褶子,或者修补好磨损的毛边。
这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再次捏起小小的银针时,心里居然充满了快乐。这些粗粮的床罩和廉价的粗棉床单完全无法与马努埃拉女士店里的丝绸和薄洋纱相提并论,缝补的补丁也不能和给马德里那些阔太太做衣服时的精细针线活儿媲美,坎德拉利亚这栋贫寒的屋子更是与马努埃拉女士的作坊毫无相似之处,身边的摩尔女孩和其他闹哄哄斗鸡·一样的住客,永远无法和作坊里的伙伴、挑剔的顾客一一对应。但是手腕的动作是一样的,小小的针在眼前上下翻飞,我的手指还是一样灵巧,缝出了细密的完美针脚。当然,这是因为过去多少年我曾在另—个地方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事。这种满足感是如此强烈,以至在那几个小时里我似乎又回到了生命最快乐的时光,暂时忘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身上沉重的压力,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当坎德拉利亚像往常一样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天也暗了下来。当她看见我坐在一堆刚刚缝补完的床罩堆里,手里还拿着最后一条毛巾时,惊讶地叫起来:
“这不是真的吧,丫头。你会做针线活儿?”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我对她的问题报以肯定的微笑,几乎称4辱上得意的微笑。坎德拉利亚几乎是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她终于发现我这个日益沉重的包袱也有可用之处。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将衣柜里的东西全翻到了床上。
“这件连衣裙需要放下卷边,大衣得重新弄一下领子,衬衫有点开线了,还有这条裙子,屁股那儿小了,得放出几寸来。最近我又胖了几斤,怎么也穿不下了。”
她交给我一堆旧衣服,多到几乎抱不下。不过,我只花用了一个上午就把它们全改好了。坎德拉利亚对我的高效十分满意,决定再考验一下我的能力,当天下午她带回来一块用来做外套的切维尔特山羊绒。
“这是最高档的英国羊毛料,还没开始打仗的时候我们从直布罗陀海峡弄过来的,只不过现在很难出手。你敢做吗?”
“你给我找一把好的剪刀,两米衬布,半打好点儿的纽扣,一卷棕色的丝线。我现在就给你量尺寸,明天一早就能做好。”
利用这些有限的资源,我拿餐桌当工作台,晚饭的时候已经做出了大概的样子让她试穿。第二天早饭前衣服全部完工了。那时候坎德拉利亚还没怎么睡醒,眼角沾着眼屎,头上还带着发网。她直接把新衣服套在睡衣外面,在镜子前反复比量,对衣服的上身效果简直无法置信。肩膀的位置无可挑剔,跟她的身形贴合得十分完美。精确对称的翻领很好地修饰了她过于丰满的胸部。一条宽宽的腰带使腰部显得纤细,而精心设计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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