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9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第19章 (第2/3页)

照,拍完对老板说,可不可以取的时候再给钱。

    各人有各人的深渊,命运何曾放过谁。

    那样黑暗的日子里,我无数次默祷,梦想是各种各样的。在不该再相信童话的年纪,我发了疯地想要一朵实现愿望的七色花,虔诚地一个一个默许自己的愿望。很多次痛着哭着睡去,幻想着醒来之后便是新的天地。

    后来,我写字,写了很多字。希望这些字有朝一日能带我远离。

    仔细想想,那时候的梦想几乎没有一个实现,我到底没能获得健康,也没能去成非洲和北欧,更没能变得不可方物般美丽,但它们带着我,一次次从生活的泥沼里爬出来。

    人的向光性,并非本质有多么高尚,无非因为在明亮中比较容易过活。这点明亮是自己点燃的。

    三

    回老家装修房子的时候,我碰见一个旧日老友。我们坐在茶坊里喝茶聊天,他早已不是当年无所事事的落魄小子,如今在县城的工商局上班,是很得领导青睐的当红炸子鸡。他略微变胖,但依旧英俊,挽起的裤脚提示着他还未完全走入公务员的步调,仍多少保持了年少时的不羁。

    我们谈到他的恋情,谈到那个相恋十年的女友,我说,你们没有再联系?

    他说:联系啥,完全没有联系。

    我感慨:十年,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几年,挺不容易的。

    他调侃道:是啊,她居然能忍我十年。

    我说:就不会不舍吗?你的心呢?

    他笑:我没有心。

    又提及如今的恋人,在同单位上班,父亲是工商局的党委书记。我说,你们相处得好吗?他问我什么叫好。我说比如有共同爱好、共同语言,在一起不闷。他说,随便聊聊呗,她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我很突兀地问了一句:难道你们不交心的?

    他愣了愣,随即响亮地笑出来,仿佛我说了个笑话。

    是啊,我也忽然之间有点无地自容。我怎么能追问他现在的恋爱关系里有没有“交心”。可想而知,我更不能问他,爱不爱她。这个问题多年前我问过他,那时他的女友还没有换,他毫不犹豫地说,爱。

    是我不合时宜了。

    面对我这样一个曾经被他认为知己的老友,他大概也为他的大笑而感到尴尬。我们放下这个话题,重新谈起工作,他说,工作就是经常下乡和老百姓聊天。他说,唯一可以感到快乐的是,有时候真正帮助一些人解决了困难,会油然而生一种价值感。

    这些,多少冲淡了我心里的难受。

    总是要有一点光,对不对?

    要有那么一些东西,让我们在冗长繁杂的生命中,可以凭借着,活得不那么麻木。那天他送我回酒店,郑重地等着电梯关闭,我很感动,这是他年少时从未有过的体贴和风度,尽管我明明知道,这举动或许来自无数次应酬饭局接送领导的心得。

    我的朋友们,那些在风里飞扬过、低迷过的少年们,他们都这样,慢慢地被生活的潮水没过头顶。我的恶趣味之一,是和剩余不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