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3页)
“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负责调查身份盗窃、跟踪和骚扰事件,我打电话过去,想和她谈谈,但是他们不让我和她谈话。我告诉你,他们让我打电话给该死的警察,也许接电话的人把我当成疯子了吧。自然,没有人为我做任何事,没有人发起过任何调查,没一个人理我。但我相信你,知道你心肠好,懂得怎样去关心人。我亲眼见过你的善行。请你帮帮我,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现在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一丝安全感。”
斯卡佩塔检查了奥斯卡左颈处浅薄的伤痕,注意到伤口是刚结疤的。
“为什么你只信任我?”她问。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你准备怎样操纵我?”
“我从来不操纵任何人,更没有想过要操纵你。”
当斯卡佩塔查看别处的伤痕时,奥斯卡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好吧,”他说,“我知道你说话为什么会如此小心了。没关系,在那些事发生之前我就崇拜你了,你用不着知道他们是谁。你确实应该谨慎一点。”
“‘那些事’指的是什么?”
“你在电视上勇敢地谈论贝·布托被暗杀的话题,我和特莉都目睹了你在CNN上的风采。你在那儿待了一天一夜,向观众讲述那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对那场空前绝后的悲剧表现得非常有同情心。你既勇敢,又不乏理智,但我知道你内心的感受,我知道你和我们大家一样深受打击。你痛苦极了,这可不是演出来的。看得出你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我能理解。当然,特莉也能理解。但还是令人失望。我告诉她,她可以从你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仅仅看电视节目就会让你信任我。”
她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台照相机。
奥斯卡没有接她的话,所以她就接着说:“告诉我特莉为什么会失望。”
“你知道为什么。这很好理解,这是因为你很尊重人。”奥斯卡说,“你关心他们,帮助他们。除非到了一筹莫展的地步,我才不想和医生有什么瓜葛。我忍受不了疼痛。我让他们给我上麻醉药,给我来一针杜冷丁,告诉他们可以采取一切会对我造成伤害的手段。我向你坦白,我的确非常害怕医生,我的确非常怕疼。打针的时候我不敢看针头。如果碰巧看到,会马上昏过去。我会让医生蒙住我的眼睛或者把针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不会伤害我吧?你也想给我来一针吗?”
“不,我的任何行动都不会叫你痛苦。”斯卡佩塔检查着奥斯卡左耳下的伤痕。
这些伤口都很浅,伤痕边缘也没有出现皮肤组织再生的迹象,表面尚未结疤。奥斯卡看来很相信斯卡佩塔的话,在她的触摸下依旧轻松。
“那些跟踪我的人同时也在窥探我,”他又开始了那个话题,“也许是政府,但哪个政府会这样做呢?也许是极端教派或组织。我知道你不怕任何人,也不怕任何政府、教派或组织,不然你也不会在电视上说出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