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3/3页)
会如何处置她。他沉着地坐在马桶盖上,让她目睹他的亢奋,并为之恐惧。她不再开口哀求或是要他为所欲为,仿佛她是因此才成为他的俘虏似的。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侮辱他,或者暗示他有办法对她下手,便马上会有事情发生——这代表她不愿主动付出,却又想要回报。
“你知道,我可是好声好气地问过你。”他说。
“我不知道。”她牙关打战。
“你知道。我要你向我道谢。我的要求不过如此,而且友善地对待你。我好声好气地问你,你却这么做。”他说,“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看看。”他起身望向光滑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方自己在镜中的裸体。“你受到折磨,却让我变成这样。”镜子里赤裸的他如此说,“可我并不想这样。所以,这就是在伤害我。让我变成这样是严重地伤害我,你知道吗?”
她说她明白。当他打开工具箱的时候,她涣散的眼神如同四散的玻璃碎片,直盯着美工刀、小刀和细齿锯。他拿出一小袋沙子,放在洗手台边缘,接着掏出一小瓶薰衣草胶水,一并放下来。
“我会依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她不停地重复。他早就命令过她不许再说,但她又脱口而出。
他将双手浸入水中,冰冷的水温让他发抖。他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往上拉。他拉住她晒成棕色的双腿,紧握着她冰冷发白的脚掌时,感受到了紧张的肌肉传出的恐惧。他拉扯她的时间比上一回更久,她奋力挣扎扭动,不停拍打水面,冷水大声地溅起水花。她又喘又咳,发出窒息的哭喊,却没有怨言。她学会不去抱怨,虽然这花了好一段时间。他觉得,她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为她自己好,并感激这次即将改变他生命的牺牲——不是她的生命,是他的,尽管过程并不愉快,绝不可能美好,但她应该感激他的馈赠。
他拿起垃圾袋,里面装有此前从吧台制冰机里取来的冰块,他将最后一些冰块倒进浴缸。她看着他,泪水滑下脸庞。哀伤的阴郁魔爪骤然浮现。
“在那里,我们把他们吊在天花板上,”他说,“一次又一次猛踢他们膝盖的侧面,就在那里。我们每个人都到小小的房间里去,踢他们膝盖的侧面。这种痛苦极难忍耐,绝对会造成重大的伤害。当然,有几个人就这么死了。但比起我在那里见过的其他事情,这还算微不足道。你瞧,我可没有在监狱工作,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太多了,足以人人有份。录像和拍照绝对是少不了的,一定得有。如果没有,事情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所以人们会拍照,给他人观赏。只要一个人看过,就等于全世界都看过了。”
她瞥向灰泥墙边放在大理石桌上的摄像机。
“他们自找的,不是吗?”他说,“他们强迫我们成为与原来不同的自我。所以是谁的错呢?不是我们的错。”
她点头,发着抖,牙关打战。
“我并不是每次都参加,”他说,“但是我会看。刚开始的确很难,我几乎受不了,无法接受这一切。但他们对我们做出那些事,我们才被迫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