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3页)
静地说,“听说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个人。”
吉姆没说话。他拼命思索,总算回想起一点点弗雷德妻子的样子。她是个歌唱家,唱得特别动听。他记得她又高又瘦,像只高贵美丽的鸟儿。
吉姆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他端详着他们,突然意识到全家人对于彼此、人们对于彼此,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想,这就是原因吧。”他说。接着他俯过身,吻了吻妻子。他屏住呼吸,仿佛这样就能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仿佛单单这一吻就可以保护他的妻子和家人,以及一切他所爱的人,让他们远离任何即将到来的伤害,让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这是怎么了?”等吉姆放开她,康妮问道。她的脸红了,还觉得有点眩晕。这是她年轻时才有过的感受,那时,接吻对他们来说还是种新鲜的体验。
“为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一切。”
十五
要说哈罗德喜欢那个年轻的士兵,恐怕还不至于,但他确实承认,那个男孩身上还是有些优点的。或者,就算不是优点,至少也是某种他熟悉的东西。在这个死人都能活过来的世界,能找到一件熟悉的东西实属不易。
发生骚乱的那天早上——就是一个多星期前的那次骚乱,他已经见过这个男孩。那场骚乱让他们的命运有了交集。那天,当事态平息之后,他们发现并没有人受重伤,只有士兵冲进来将他们摁倒在地时,有些人身上有了点擦伤和淤青。哈罗德还听说有人因为对催泪弹过敏而需要就医,但是很快他们也没事了。
一切似乎都已经远去,仿佛那只是陈年旧事。但是哈罗德心里知道,南方这片土地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伤口其实没有真正愈合,只是在人们彬彬有礼地彼此称呼着“先生”和“夫人”中,被暂时掩盖了。
人们的心中始终裂着一道口子。
哈罗德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旁边是一排栏杆,上面装着带倒钩的铁丝网,他们管这叫作“路障”。
路障以令人恐怖的速度生长着,先从镇子南端那座又老又破的朗氏加油站和枪械店开始布设,接着一路蜿蜒,穿越一座座庭院,横亘在一栋栋房屋前。那些房屋原来都是居民的家,现在却已经成了士兵的哨所。整座镇子都在路障的包裹之下,不仅是那所臭烘烘乱糟糟的学校,还有无数房屋和商店,以及已经合二为一的消防局和警局大楼,所有的一切都被围了起来。这道由士兵和他们手中的枪竖起的路障,控制了整座小镇。
只有那些位于小镇郊区的房屋,主要是农民,或者像哈罗德和露西尔这样不适应城镇生活的人,以及牧师和其他个别人的家,只有这些地方没有受到路障的包围。在镇上,人们已经住进了像宿舍一样的楼房中。由于学校实在不堪重负,所以居民们被迁出自己的家,住到了位于怀特维尔的旅馆里。接着士兵又在居民的住宅中安置了一张张睡床,好让复生者们能有个睡觉的地方。那些被迫搬家的居民们以各种方式表达了强烈不满,但阿卡迪亚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城镇,美国也不是唯一采取这种手段的国家。
世界在眨眼间变得人满为患,每个人都不得不作出牺牲。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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