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3页)
者招待会上所做的抨击怒骂会毫不犹豫地说是轻率卤莽,最正面的说法也会是时机不成熟。但我觉得奇怪的是,报导里没有一丝一毫严肃查证她所做控诉有无真实性的尝试。追跑这条新闻的记者们似乎连从政府机关取得即使是推委的“没有意见”或是转移话题借口逃避的转述都付之阙如,而那应该是怀有热情追踪的记者们拿手擅长的伎俩。
媒体苦心聚焦的对象似乎只针对着哈威太太,她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同情。在一篇标题为《屠杀隘口?》的社论中她被矮化、讥讽与戏谑,不仅在文字报导上,还在政治性漫画里。国家最受尊敬的官员之一,就这样被媒体免职,甚至被讥讽为一名歇斯底里的女性,其“消息来源”包括南卡罗来纳州的女巫。甚至她自己忠实的同盟都纷纷后退,摇着他们的头,她的敌人则狡猾地以包裹着假意怜悯的糖衣来打击终结她。
“从她受到的可怕伤害来看,她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一个民主党员恶意批评道,“我想,忽略掉她的卤莽草率是明智之举。她的控诉应该看做是一个充满扭曲,甚受困惑的心智所发出的投石和箭簇。”另一个说,“发生在帕特·哈威身上的事,是一桩因私人问题严重到难以忍受而造成自我毁灭的典型悲剧。”
我取出德博拉·哈威的解剖报告,装上我的打字机,我把死亡原因和情状上的“待查”删除,打进“谋杀”和“后腰部枪伤和刀割伤口引起流血”。修正完她的死亡证明书和检验报告后,我到前面办公室影印资料。然后把这些资料放到信封里,再附加一张纸解释我的发现以及为迟缓道歉,迟缓理由我归诸于长时间等待毒品检验报告,而随信附上的结论仍属暂时性。我会给彭顿·韦斯利的就那么多。帕特·哈威不会从我这儿知道我是被他胁迫无限期延迟交出她女儿的医学检查报告。
哈威家会拿到所有的资料——我巨细靡遗的发现,第一回毒品检验报告呈阴性的事实,在德博拉下腰部的子弹,她手上的防卫性伤口和她凄惨仅存的服饰的细节叙述。警方已经找到她的耳环、手表,以及弗雷德给她作为生日礼物的象征友谊的戒指。
我也邮寄了一份弗雷德·柴尼的报告副本给他父亲,虽然我除了陈述他儿子的死因是谋杀,原因是“无法确认的暴力”之外,什么也无法告诉他。
我伸手拿过电话,拨了彭顿·韦斯利的号码,但他不在。接下来,我打到他家。
“我把资料邮寄出去了,”当他来接电话时,我说,“我要你知道。”
沉默。
然后他很平静地说:“凯,你听到她的记者招待会了?”
“是的。”
“你也读了今天的报纸?”
“我看了她的记者招待会,而且也读了报纸。我很清楚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怕的是她往自己头上开枪。”他说。
“如果不是有帮助,她不会这么做的。”
停顿了一下,然后韦斯利问:“你在说什么?”
“我很乐意把所有细节都说出来。今天晚上,面对面。”
“这里?”他听来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