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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3页)
我们推断他留在那里的时间可能从几分钟到半个小时。”
一辆救护车在附近停下。车门砰地关上,救护人员迅速放下担架,发出一阵金属刮擦声。他们将一名老人推进打开的玻璃门。我们跟在后面,沉默不语地走过一条明亮的、消过毒的走廊,走廊里满是医疗人员,病人们则被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的不幸弄得呆若木鸡。我们搭电梯上三楼,我不知有哪些蛛丝马迹已经被刷洗掉,扔进垃圾桶。
“他的衣服呢?有没有找到子弹?”电梯门开的时候,我问特伦特。
“衣服在我车里,我今天下午把它们和他的个人物品送到化验室去。子弹还在他脑袋里,他们还没进行到那里。我非常希望他们好好擦过他了。”
小儿科的加护病房在一条洁净的走道尽头,两扇木门对开,门上的玻璃贴着友善的纸恐龙。病房天蓝色的墙上漆着彩虹,病床上方悬吊着动物玩具,八间病房以护理站为中心排成半圆形。三个年轻女子在监视器后工作着,其中一个在键盘上打字,另一个在打电话。特伦特解释了我们的来意之后,一个穿着红色灯芯绒工作服和套头毛衣的苗条棕发女子表示自己是护士长。
“主治医师还没有来。”她道歉。
“我们只需要看看艾迪的伤口,不会花多少时间的。”特伦特说,“他的家人还在里面?”
“他们一整夜都陪着他。”
我们跟着她走过柔和的人工灯光,走过仪器推车和绿色的氧气筒,在正常世界中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放在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房间外。我们走到艾迪的病房前,护士进去把门掩上。
“只要几分钟就好了。”我听到她对希斯夫妇说,“我们做一下检查。”
“这次是什么专家?”父亲的声音在颤抖。
“是一位很了解各种伤口的医生,她就像警察部门的外科医生。”护士很委婉地说明我的法医身份,或更糟的讲法——验尸官。
停顿了一下,父亲静静地说:“哦,是为了搜集证据。”
“是的。要不要喝点咖啡或吃点东西?”
艾迪·希斯的父母从病房内走出来,两个人都相当胖,因为一整夜和衣而眠,他们的衣服皱得很厉害,脸上呈现出的是无辜单纯的人得知世界就要毁灭时的迷茫。他们疲倦地瞥了我们一眼。我真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改变这一切,或至少让情况好转一点点。而安慰的话只哽在了我的喉头,这对夫妇慢慢地走开了。
艾迪·希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头上缠着绷带,呼吸器将空气送进他的肺里,药液流进他的静脉。他乳白色的皮肤光滑无毛,薄薄的眼皮在黯淡的灯光下看来有点发青。我从他浅赤金色的眉毛推测着他的发色。他尚未脱离青春期之前柔弱的阶段,这个年龄的男孩有着丰润的嘴唇,生得漂亮,唱起歌来比女孩还要甜美。他手臂纤细,盖在被单下的身体小小的,能显示出他那正在逐渐发育的性别特征的,只有那双静静放在床上的手,上面插着静脉注射管,而且大得不成比例。他看起来不像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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