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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3页)
浪费钱。干休所的车不能要,一要别人都知道我深更半夜出来相亲,丢人得很。”
吴修治哈哈大笑:“您相亲?跑到银龙宾馆相亲?女方是谁啊?”
跟党走:“上当了,上当了,哪里是相亲,是介绍搞破鞋的。我儿子、媳妇说在网上看见一家介绍婚配的,非要给我预约一个,定在银龙宾馆咖啡厅见面,我眼巴巴等了半晚上,对方带来一个女人,说来说去是搞什么一夜情,他妈的,我都这么老了还搞什么一夜情?让我骂跑了。”
吴修治哈哈大笑,对跟党走说:“跟老啊,您要找老伴也没这个找法啊,这样吧,您的事情我列入议事日程,我负责给您介绍一个老伴儿怎么样?”
跟党走马上答应:“书记落伍了,这个找法现在最流行。好啊,书记亲自介绍的质量肯定差不了,记住我的条件,年龄一定要比我小二十岁,小得太多了也不行,长得也要漂亮,不漂亮的我不要。”
吴修治听了他的条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暗道这个老头儿一辈子就招人喜欢,老了照样招人喜欢。
跟党走是银州市唯一一个还健在的红军级的老干部,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年仅十岁的跟党走在陕北沿街讨饭的时候,碰到了红军,红军看他可怜,就给他了一袋子炒小米,他看这些当兵的和善,又有吃的,就赖上了,人家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弄来弄去不知不觉就成了红军队伍中的一员。正式参加红军的时候,人家问他叫什么,他说自己叫小叫花子,因为从记事起就流浪讨饭,别人都这么称呼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连长说,既然你没名字,今后就叫跟党走,永远跟党走,吃穿都不愁。他当时一字不识,连长也是个半文盲,根本不知道中国还有一本百家姓,更不知道百家姓里根本就没有“跟”这个姓,他就稀里糊涂地姓起了“跟”。
刚刚当了一个多月红军,红军就改成了八路军,早了这一个月,他就属于红军时期的老干部,离休待遇也就更高一些。五十年代他到银州市当了副市长,分管市场供应和工业生产。文化程度低,再加上性格倔犟,一直到退休还是副市长。
吴修治曾经给他当过一段时间秘书,写了稿子让他念,他常常要念错,吴修治就躲在他旁边提示他。好在这老头心胸开阔,提示了就当众改,有一次他把狠狠打击念成了狼狼打击,吴修治急得跺脚,提示他狠字上面没有那一点,跟党走回过头来对吴修治说:“这个狠字上面怎么有那一点啊?”惹得会场哄堂大笑,等大家笑够了,老爷子才正式解释:“我再没文化,还能不知道应该念狠狠打击吗?你们大家看看,这狠字上头多出一点是什么意思?”现场把稿子反过来让到会的人看,果然是吴修治在狠字上多写了一个点,闹得吴修治非常狼狈。还有一次他把挑衅念成挑畔,吴修治提示他:“是衅不是畔。”老爷子自言自语地说:“我看着长得一样嘛。”结果又是哄堂大笑。
跟党走老爷子经常在这方面闹笑话,市府秘书们就编了顺口溜来取笑跟党走:挑畔不挑衅,尴尬是监介,上下不忐忑,坐车(驹)不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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