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真情不要奸情•(2) (第3/3页)
应急款项分别备好是个正确的决定。
十分钟之后,救护车赶到。旬旬谢过赶来帮忙的邻居们,领着艳丽姐,将曾教授送往医院急救。
结束了最初的忙乱,旬旬一身冷汗地坐在医院里陪着六神无主的母亲,这时曾毓和学校的有关负责人也闻讯赶到。医生汇报诊断结果,曾教授很有可能是因为脑部出现大面积的梗塞而中风昏迷,现在的情况不甚理想,有待进一步治疗和观察,能不能醒过来恢复如常还不好说。
艳丽姐一听,双腿软倒,几欲昏厥。旬旬只能大加安慰,这一顿口舌,直到外人离去,曾毓被准许进入特护病房看完父亲也没能停下来。事实上,旬旬自己心里知道继父的情形不妙,本已忧心忡忡,再加上耗时耗力的违心劝说仍无法将艳丽姐从悲痛的深渊暂时抽离,饶是她耐心惊人,此时也不由有几分心浮气躁。
艳丽姐一时号啕大哭,婉转轻啼,翻来覆去无非是害怕曾教授有个万一。
“他要是走了,我这辈子也完了。”
“不会的……”
“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不会的……”
“我就是命太苦,他眼一闭,我也活不下去了,还不如趁早跟了他去,我干脆也死了算了。”
旬旬终于忍无可忍,抱着头打断了母亲。
“死有什么难?”她见母亲被这抬高了声音的一句话吓住了,光知道愣愣地抽咽,心一软,沮丧地说:“谁都得死,叔叔会,我会,你也会,是人就逃不过这一遭。活几十年,死无限久,迟早的事,何必着急?不如好好过看得见的日子。”
她说完这些,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艳丽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力气骂她忤逆不孝,只顾自己抽泣。旬旬靠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以消长夜。
谢凭宁的出现让旬旬有几分意外。他得到了消息,赶来的时候还给旬旬带了件外套,到医生那里了解了病情后,从学医者的角度安慰了一会儿妻子和丈母娘。
午夜,哭得筋疲力尽的艳丽姐斜躺在椅子上沉沉入睡,旬旬望着身边丈夫的侧脸,仿佛比以往多了几分亲切。
“住院手续办了没?用不用……”
旬旬摇头。
“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谢凭宁对妻子说。
旬旬忽然笑了笑,“谢谢。”
谢凭宁没搞懂她谢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他却不知旬旬最感激的是他现在就在她身边,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留在围城里的理由。世界太大,人太小,固守一方天地远比漫漫跋涉更让她心安。而城池里一个人孤单,两个人正好,疲惫时一松懈,身边就有个依靠的肩膀。她也只有这点简单的欲求,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偏偏要去受那动荡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