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2/3页)
而马里诺已经回家了,毕竟他还有辆大卡车。
Ukrops超市里熙熙攘攘,每次一有雨雪预报,里士满居民就会失去理智疯狂抢购一番,生怕自己会饿死或渴死。面包已被一抢而空,我到达时连条吐司都没剩下。熟食区也没有火鸡肉或者火腿。我只能将就着尽可能多采购些别的,因为露西应该会在我这儿小住一段日子。
到家时已过六点,我已没有精力和车库折腾,于是把车停在外面。笼罩着月光的几缕纤云仿如一颗头骨,它们飘散、变形,终于被逐渐猛烈的风卷席而去。树木在轻顫、低语。我感觉昏昏沉沉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同时又开始担心露西为何没有回家,甚至没打电话。
也许她去弗吉尼亚医学院了,但我联系整形外科病房后得知,他们从昨天早上起就再没见过她。我惊慌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停地胡思乱想。将近十点,我再度出门,开车驶往市中心,神经高度紧张,几近崩溃。
我知道露西很可能去了华盛顿特区,但无法相信她连张字条都没给我留下就离开了。每当她不辞而别,准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烦。我在第九街出口转弯,经过市区空旷的街道,在医院立体停车场上下穿梭许久,终于找到了停车位。我从后座抓起一件实验室长袍钻出车子。
到达整形外科病房所在的新楼二层,我穿上实验袍后推开病房门。一对夫妇正坐在床边,我猜是乔的双亲;我向他们走过去。乔的头部裹着绷带,腿部上了石膏,但意识是清醒的,她一眼便瞥见了我。
“桑德斯先生、桑德斯太太?”我招呼道,“我是斯卡佩塔医生。”
不知道他们是否听说过我,从他们的表情我看不出。桑德斯先生客气地起身和我握手。
“幸会。”他说。
他完全不同于我的想象。通过乔的描述,我以为他们是不苟言笑、习惯对一切进行冷酷批判的人。但我见到的桑德斯夫妇体态浑圆,显得保守,一点都不可怕。当我问起乔的事情时他们非常客气,甚至有点羞涩。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似在发出求助的信号。
“我可以和病人单独谈谈吗?”我征询他们的意见。
“好的。”桑德斯太太说。
“乔,你好好听医生的话。”桑德斯太太疲倦又消沉地对女儿说。
他们一走出病房,我立刻关上房门。乔的眼里盈满泪水。我俯身亲吻她的脸颊。
“你让大家担心死了。”我说。
“露西还好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因啜泣而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我把纸巾塞进她打着点滴的手中。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乔。你的父母对她说你不想见她,而且……”
乔开始摇头。
“我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她沮丧地说,“我就知道。他们对我说她不想见我,说她为那件事烦躁得不得了。我不相信他们。我知道她绝不会不想见我,可他们把她赶走了,现在她果然不见了。也许她真的相信了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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