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2/3页)
棠按着,对叶晓棠歉然一笑道,“没事吧?”
叶晓棠摇头说没事。她走在稍显幽暗的楼道里,看着自己暗青的血管,突然靠在墙上淡淡地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心在倏然之间,就淡淡倦倦的释然。
细锐的针穿透肌肤,刺破血管,她原来不是怕,只是自欺欺人地不想去面对罢了。
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最终都要去面对。她终有一天,要面对自己,面对李剑。
那夜很静,同病室的人在轻微地打鼾,她的耳朵里好像有某种细微不可形容的声音,像寻常生活嘈杂厨房的水滴,又转瞬空灵远不可及。
昏昏暗暗的小灯照着她半边脸,她静卧床上却仿似在摇晃,在薄如晨暮的岁月中行走,依稀有,仿似无。
她向来爱慕夜里茫然的未知,那一刻叶晓棠仿佛是被赋予了某种东西,脑子里有一种很是诡异的空明。
人生事,不过是握拳,再松开。
叶晓棠是下午三点上的手术床,她自己躺上去的,李剑在一旁握住她的手,旁若无人地吻了她。
她笑着拥抱了李剑一下。一位身材健壮话语开朗的大姐,推着她去手术室,那段路七拐八拐地甚是曲折,光影晦暗。
车行路上咕噜噜的声音,那位大姐怕她紧张,大声地和她聊,她笑语应对着,幽暗中忽左忽右的颠簸,一点点触弄她的神经。
病,亦是劫,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那躺在手术床上的感觉。生命尚可随时消解,又有多少负重,不能明白,不能放下。
推到手术室门口需要等待,那位大姐让她卸了发卡戴上帽子,耳边是一声声通报的声音,某某某的家属,请接床,某某某的家属,请等待。
不久门开了,叶晓棠被推进去,工作人员例行询问了相关信息,一位护士过来给她打麻药,告诉她可能会疼一下,凉一下。
她莞尔“嗯”了一下,酒精棉球过后,一种尖锐的小痛,叶晓棠很快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不怯懦,斩断执迷。
第五十一章 爱成往事
下午的阳光射过飘窗斜落在书柜上,叶晓棠的目光从一排排书上扫过,在那本张爱玲文集上停留,她伸手抽出来,倚在沙发上看。
翻开扉页,陈旧的圆珠笔的字迹写着“1996年5月16日晓棠购于师大东柳书店”,书页都泛黄了,摸上去有种染指的尘灰和薄脆。
翻开序言,第二页。
“人生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长满了虱子。”
这句名言被重重地勾画,旁边赫然横着一条异常醒目的批注:“我可以把虱子都捉掉的!!!”
望着那三个幼稚得极其夸张的感叹号,叶晓棠一下子,哑然失笑。
十三年了,当时年少,心底轻狂。
在不曾经历情爱的青涩年纪里疯狂叫嚣,却终于在曾经沧海后黯然慨叹,人生有些虱子,是捉不掉的。
即便捉掉了,那袍子,也不再是当初那袭华美的袍。即便捉掉了,也难逃人生那噬骨钻心的痒。
她瞟了一眼写字台中间的大抽屉,那里放着她找律师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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