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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3页)
没有人问,也无人知道。
我想到,活到某种年纪的人,一定都在心中隐埋了许多许多真情,在唱歌时被触动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如果不能欢喜忘情地唱情歌,老的时候一定也不能泪流满面地唱情歌吧!
南蛮黄釉
买了一个日本陶壶,是柠檬完全熟透的那种温柔的黄。
售价十分高昂,实在太喜欢柠檬黄,还是忍痛买了。回到家,拆包装纸的时候,才发现在颜色的说明写着“南蛮黄釉”,使我怔了一下,南蛮指的当然是中国了,因此也可以叫作“中国黄釉”。
我想起,南蛮黄釉其实是和胡琴、胡瓜、番茄、番薯一样,只是一个名字。这使我因中国被称为南蛮的不快也为之减轻。在这个世界上,种族与种族间不免互相轻视,可是真正的美是不会被名字所淹没的。
我把美浓陶艺家朱邦雄送我的一个黄色陶碗,拿来配这个日本的壶,不知道它们用的釉是不是相同,但都是非常美,非常正宗的黄。
真正美丽的眼睛就是最好的釉,可以为生命上彩,无关于名字。
梦打破了
我买了五个手拉坯的瓷盘,是在路边看见,并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它是宝蓝色的底,上面写着白色的“风、花、雪、月、梦”,每盘各书一字。
通常我特别喜欢的东西都不是很贵的,因为贵而喜欢是平常的心,廉而宝爱才算特别。风、花、雪、月、梦的盘子,我每次看见,都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看了就有喜欢的心情。
我把它们拿来盛装茶点,招待朋友,就像连盘子也是最好的招待,每一回,吃到物穷字现的时候,会有一声惊呼,如同暑中听风、沙漠开花、三月融雪、偶然见月、得一好梦。
有一天,我的孩子倒瓜子要招待客人,突然惊呼:“梦被打破了!”一室诧然,才知道是打破了写着梦的盘子。失去梦,就只剩下风花雪月,真是令人惋惜。
“没关系,我们顶去补一个梦。”我安慰孩子。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找到梦的盘子,甚至卖风花雪月梦的摊子都找不到了,如梦相似。
如今我每次看“风花雪月”的盘子,就想到打破的梦。在实际的生活,梦是多么重要,无梦的人生是多么枯寂的人生。
变色茉莉
乡下的侄儿来台北过暑假,那时我种的茉莉开得正盛,有紫色和白色,看到盛放的茉莉,会感受它们的雄辩,以为它们用鲜明的颜色在风中辩论——呀!不是辩论,是在朗诵某种诗歌。
这些茉莉的种于,正是三年前的夏天,侄儿在家乡的古山顶上摘给我的种子,因此,他看了特别开心,一直对我说:“叔叔,古山顶的茉莉有一些已经变种了,有的一朵花可以开出三种颜色,你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采种子。”
我回乡的时候,就和侄儿到古山顶去找变色茉莉。果然,有的茉莉变成双色,也有三色的。采回种子种在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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