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3页)
笑的人”的笑容——那样幸福、甜蜜、而愉快。这一夜,在一块远离人群的大岩石上,并躺着一对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喁喁细诉着亚当夏娃时期就有过的言语。山树迷离,星月朦胧,连小草都沉醉在他们的低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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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斜斜的射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湘怡站在茶几前面,正在修剪着一束刚刚从花园里采进来的花朵,把它们一枝枝的插进花瓶里。每插进一枝,她就侧着头打量一番。夕阳在她的手上、身上、头发上、和那些花朵上,都淡淡的染上一层微红,这份闲暇的工作在慵慵散散、困困倦倦的气氛中缓慢的进行着。
一枝玫瑰,一朵百合,一匹凤尾草……湘怡修着,剪着,插着,却显然有些儿心神不属,看看手表,五点半,再过不久,嘉文该下班回来了。嘉文这个工作,完全不是学以致用,念了外文系,却在银行里当职员,难怪他就牢骚满腹了。可是,有多少大学毕业生,要找这样的工作还找不到呢!又是和杜沂在一个银行,可以一块儿上班下班,获得许许多多的便利,在这人浮于事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个工作实在不错,湘怡总认为嘉文的牢骚有些过分和多余。
困扰着湘怡的,还不止嘉文的牢骚。大学毕业以后,嘉文凭着纪远打他那一枪所受的伤,不知怎么竟获得了免役。杜沂对嘉文爱护备至,出于一位父亲的自私,总觉得军训太苦了,能免则免。湘怡的想法就不同,她了解嘉文,像一棵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脆弱的小树,见不得阳光也禁不起风雨。军训正可以训练训练他,又不是真的身体吃不消,何不接受这种训练呢?但,嘉文既不愿受训,杜沂又赞成他们早日成婚,再加上又获准了免役,嘉文向来秉性温顺,也就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就这样,他们在毕业那年的暑假就结了婚,到现在已整整一年了。结婚后这一年中,湘怡实在不能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们和杜沂住在一起,嘉文原来的房间修缮改装后成了他们的新房。杜沂宠爱而欣赏他这个儿媳妇,绝不亚于以前的喜欢可欣。嘉龄和嫂嫂并不接近,但也从没有像一般小姑子那样难以伺候,她的生活和湘怡的距离很远,她大部份时间停留在外,湘怡除了上课(毕业后她被分发到×中实习)就永远守在家里。就是嘉龄在家的时间,她们相处得也十分和洽。嘉龄常常拍抚着湘怡的肩膀,笑着说:“湘怡,”她始终没有改口喊她嫂嫂,这是习惯使然。“你真是个道地的贤妻良母,你怎么能这样安份的待在家里面?要我,永远也做不到!”“有一天会做到,当你碰到一个能使你安定下来的人的时候。”湘怡说。“不会!”嘉龄皱皱眉。“告诉你,湘怡,我血管里一定有份反叛的血液,让我永远无法安静。”
湘怡不再说话,或者嘉龄说的也是实情,湘怡知道嘉龄母亲的故事。看到嘉龄经常游荡在外,和随时更换的男友,常使湘怡有种模糊的隐忧,担心着这个少女的前途。不过,这到底不是需要她来担心的事情,何况嘉龄正在成长,又何况,她还有个可以管束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