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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花事了(作者:桨向蓝桥易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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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到荼蘼花事了(作者:桨向蓝桥易乞) (第2/3页)

离,最远的一次,少年奉旨去千里之外办差,行前,他以青铜锁相赠少女,取“情同锁”之意,两人对天起誓:“此生情同此锁,永固如初。”

    我从前只当父亲与母亲联姻不过是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曰才知他们竟有这样一段甜蜜的过往,那么,究竟是何原因让他们反目呢?

    母亲很快给我欲知的答案。只见她说着说着脸上渐渐变了颜色,眼神转厉,跟着退开数步,朝我遥遥戟指,嘶声道:“云弈!云弈!你好!……我到底那里不如那贱人?!都是你、全都怪你!要不是你招惹那南蛮子进门,也断不会累及峥儿,害他终生受苦!峥儿、我可怜的峥儿……”

    一时间寒意自心底涌起,冻得我浑身发颤,脑中“嗡嗡”作响,终生?终生!!!抬眼见母亲嘴巴开开合合,至于说什么,我听不真切,心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偏生没一个抓得住,举步向外走去,不想脚下踉跄一头栽倒,紧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祖父在身边,我静看着他,并不说话。良久,他忽地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冤孽!”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却未必是真。父亲和母亲是有情人不错,但他们……终成怨偶。母亲婚后三年有了我,她完全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巨大喜悦中,根本不曾发觉自己的丈夫因为厌倦了平淡琐碎的婚姻生活已暗暗转移了心思,直至父亲将那叫绮罗的南苗女子引进家门且不顾祖父反对执意纳其为妾时,她方如梦初醒。多么讽刺的一幕呵,当初父亲为母亲也曾数次忤逆祖父,不想旧事重演,却是父亲为另一个女子而欲抛弃母亲,这无异于狠狠掴了母亲一耳光!终于母亲情绪激动,早产了,我带着母亲的怨恨降临人世,可幼小的我仿佛负荷不了这强加的重担,故而身体孱弱,父母亦因此形同陌路,但一切远未结束。周岁前夕,我迎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劫难。

    族里规矩,爵位历来由长房长子承继,眼下是祖父当家,我是祖父长孙,迟早要承袭他的爵位,但觊觎这位子的人不在少数,不晓得有多少人盼着我早夭,偏我虽先天不足,到底还是保住了性命,如此自然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彼时,父亲即将迎来另一个孩子的降生,而我无疑是那孩子最大的绊脚石,是舐犊情深也好,贪恋权势也罢,总之那孩子的母亲断不容我存活于世。一曰,她乘人不备,潜入母亲房里,对我下毒,她当然不会蠢到让我立时毙命,那毒会慢慢损伤我身体,令我无法生育。只是,她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成为永乐侯,下毒时她不慎给人撞见,惊动了母亲,盛怒之下,母亲缢死了她,但对我而言,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原以为知晓真相后会很难受,可现在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中毒后是傅先生帮我定期排毒,但若要解毒,就连傅先生亦法子,那毒如附骨之蛆,将随我一辈子,不死不休。祖父说也许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却不这样想。

    没错,因为中毒,我只能摒弃悲喜爱yu,孤独终老,这没什么可埋怨的,既然事已至此,又何妨坦然接受?命运?我从不信命,中毒固然令我无法酣畅淋漓地笑肆无忌惮地哭,却侵蚀不了我的心志,不论将来怎样,只消活着一天,就是我来安排自己的事,不会让别人来主宰我的生活,更不会糊弄自己说一切都是一早注定了的。是,我阻止不了死亡,但就因为这一天终究会来,所以,能笑的时候绝对不哭,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担自己该担的责任,不要逃避,更不要被怨恨和悲痛牵缠。世上美好的东西那样多,人之一生却稍纵即逝,为过去种种自怨自艾以致辜负大好韶光,到头来痛悔终生,何苦?又何必?

    我开始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之前对于府里和朝堂上的事我总是能避则避,甚至为此从侯府迁到了篱芳别院,可现在我再不能由着性子来了。虽然祖父从未强求我接手云家,但看得出,他对我寄予厚望,且那些个俗事件件都不是省心省力的,祖父年事已高,我是他唯一的孙子,理应替他分担才是。

    禁不住我再三恳求,祖父把沧都方面交与我打理,他自己则回京与朝廷周旋。商场、江湖、朝堂,各方都得打点;铁矿、漕运、织造,诸般皆要操心,一路走来,我如履薄冰,仿佛置身炭火其上,又若踩着刀尖跳舞,所谓“海滨有逐臭之夫”,这世上从不缺少为权势奔忙之人,只是他们真真愚蠢,目光所及,永远是表面的风光,个中艰辛则被刻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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