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3页)
加百列和外交官进去。加百列停下来,问自己为何没有接受检查。
“你和兹维是一起的,我没必要检查你。”
加百列举起了双手:“检查我。”
那保安歪了歪脑袋,满足了他的要求。加百列很熟悉搜身的手法。那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过裆部检查显得过于无礼,但加百列还是接受了。做完之后,他说道:“务必要检查每一个进入病房的人。”大使馆派来的兹维全程见证了这一幕。显然,从此他再也不会相信,这位耶路撒冷男子是什么来自战争索赔处的葛迪恩·阿戈夫先生了。加百列并不在乎兹维怎么看。隔着眼前这道门,他的朋友正无助地躺在里面。为了朋友的安全着想,他不惜得罪几个人。
他跟着兹维进了病房。病床放置在一道玻璃隔间里。病人看起来不大像伊莱,不过加百列对此并不惊异。同大多数以色列人一样,他见识过炸弹作用下人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伊莱的脸掩藏在呼吸机的面罩下面,双眼周围勒着测量仪器的导线,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双颊和下颚裸露的部分被爆炸后的碎玻璃糟蹋得不成样子。
一名黑色短发的护士,眼睛的颜色格外蓝。她检查了静脉注射器,随后抬头看了看探视者的隔间,眼光同加百列凝视的目光短暂触碰后,又继续做她的工作。她的目光诚实无欺,没有半点伪诈。
兹维让加百列单独待了一会儿,然后走进玻璃隔间,向他通告了这位同事的最新病况。他的语言精确专业,犹如一个看了太多医学肥皂剧的老观众。加百列的眼睛紧盯着伊莱的脸,外交官所说的话,他只听见了一半——却足以知晓他的这位朋友离死神不远了,而且,即使他活下来,也绝不可能复原如初。
“眼下,”兹维说出了最后的总结,“他的生命是靠机器维持着。”
“他的眼睛为什么缠着绷带?”
“碎玻璃。大部分他们已经取出来了,不过还有十几片嵌在眼睛里。”
“他会不会失明?”
“在他恢复知觉之前,谁也说不准,”兹维说道,接着又悲观地补上一句,“如果他还能恢复知觉的话。”
一名医生走进病房。他看了看加百列和玆维,朝两人迅速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玻璃门,走进了隔间。护士从病床边走开,医生站在了她原先的位置。她绕过病床,在玻璃隔断的后面站定。她与加百列的目光又一次相交了,接着,她手腕猛地一挥,合上了窗帘。加百列走进了门厅,兹维紧随其后。
“你还好吧?”
“我会好的。只是需要单独待一会儿。”
外交官转身回了病房。加百列双手攥在一起,放在身后,如同士兵稍息的姿势,同时迈开步子,沿着走廊缓缓地走着。他走过护士的值班台。俗气的维也纳街景画挂在窗边。气味也是一样的俗套——消毒液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他来到一扇半掩的门前。门牌号是2602-C。他用指尖轻柔地一推,无声无息地推开了房门。房里没有人,一片昏暗。加百列冋头一瞥,周围没有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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