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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1/3页)
“她是柏林人,”沙姆龙说道,“她于1943年1月被驱赶到了奥斯威辛集中营,在比克瑙的女子集中营度过了两年。她离开比克瑙,走上了所谓的死亡之旅。同行的有数千人罹难,而她躲过一劫,在诺伊施塔特-格莱沃,俄军和美军解放了她。我没遗漏什么吧?”
“死亡之旅的途中,她还遭遇了一些事,她从来也没和我谈起过的事。”加百列举起了埃瑞克·拉德克的照片,“里弗林在大屠杀纪念馆给我看了这个,当时我就知道自己曾经见过这张脸。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回忆起来,不过最终我还是想起来了。是在我小的时候见过,在我母亲画室里的一幅画上。”
“就因为这个你才去了采法特吗,去见了吉奥娜·莱文?”
“你怎么知道的?”
沙姆龙叹了口气,呷了口咖啡。加百列有些泄气,他又对沙姆龙讲述了自己今天上午第二次访问大屠杀纪念馆的经过。当他把母亲的见证录摆在桌上的时候,沙姆龙的眼睛仍然盯着加百列的脸。加百列随即意识到他早已经读过了。希伯来天使了解他的母亲。希伯来天使是无所不知的。
“当时机构把你的任务视为历史上最重要的使命之一,”沙姆龙说,他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懊悔的意思,“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你在陆军的心理档案将你描写为孤独的狼,很自我,情感冷峻,是天生的杀手。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确信这是实情,虽说我也发现你有无法克服的粗鲁和羞涩。我想知道你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当时我觉得你的母亲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所以你就去大屠杀纪念馆调阅了她的见证录?”
他闭上眼睛,点了一下头。
“你为什么从来没对我提起?”
“这不是我该做的,”沙姆龙毫无感情地说,“这种事,只有你母亲有资格对你讲。显然,她直至临终都抱有一种可怕的负罪感。她不想让你知道。她不是独一无二的例子,还有许多幸存者同你母亲的情况一样,他们永远也无法再次面对那些记忆。战后的那些年,在你出生之前,在这个国家里似乎树起了一道墙,屏蔽了所有的声音。大屠杀?它是个讨论不尽的恒久话题。但是那些切身遭遇它的人们苦苦地竭力埋藏着记忆,继续生活。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逃生求存。不幸的是,他们的痛苦传递到了下一代,传给了大屠杀幸存者的儿女们,就像你加百列·艾隆这样的人。”
吉优拉打断了沙姆龙,只见她把头探进屋里,问他俩还要不要咖啡。沙姆龙举起了手。吉优拉明白他们在谈工作的事,于是回身溜进了厨房。沙姆龙倚着桌子交叠着双臂,向前倾着身子。
“当然,你一定怀疑你母亲曾经提供过见证录。那么当时,为什么你的好奇心没有自然地驱使你去纪念馆看个究竟呢?”加百列用沉默应答着沙姆龙的问题,于是沙姆龙自问自答道,“因为,同其他幸存者的儿女一样,你一直很小心,不愿触碰母亲脆弱的神经。你不晓得,如果催得太急,你会不会害得她陷入抑郁,再也难以恢复?”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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