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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百工暴动?淇水大刑?(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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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2.百工暴动?淇水大刑?(万字) (第2/3页)

朝廷收纳他们,又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的恩德。

    刁民自然不用说,哪儿闹事哪儿就有他们。

    老实人不自在,刁民们不服气,各种怨言便漫无边际的传扬开来,纷纷埋怨着提出这一切的纣王,偏偏朝中大臣又要负责一年中最重要的腊祭与田赋,忙的食不暇饱,根本没时间处理。

    一时间,子受竟是陷入人人侧目千夫所指的奇妙境地。

    那就一个字,爽。

    .............

    子受让黄妃给自己做了个全身推拿,便起身上朝。

    姜后没什么力气,妲己老是舍不得,龙吉则与妲己截然相反,没个轻重,推拿完之后,子受浑身就跟遭了家暴似的。

    因而宫中正妃,只有黄妃与邓婵玉适合按摩,一个手上有力,推拿捏肩,一个大长腿踩背,齐活儿。

    来到殿上,朝臣正在议论,这时候他们也反应过来了,纣王竟趁着自己政务繁忙的机会,下令征兆流民为民夫。

    万年也被忽悠了,他还以为国库富裕了,就没多想,谁曾想国库更空了,便是想发工钱也发不起。

    收取贵族田赋不利,流民之中又怨言四起,难啊!

    子受压了压手,让群臣安静,做都做了,还能当没做过吗?

    这锅我背,我来背,背得稳稳的!

    姚中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他是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责,而且也得了傅言授意,到了这时候,就应该提醒下纣王,田赋这事儿做不下去,快些放弃吧。

    姚中耿声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子受颔首:“但言无妨。”

    虽然是个生面孔,但是是御史台的人,这群喷子出列,多半是喷自己的,子受自然乐得听谏。

    姚中直言道:“臣听说,陛下征调流民做工,臣认为,朝中缺少人手,此举也不是不可,但不发工钱,却十分不公平,有所付出便有所得,这是不变的道理,臣知晓陛下心思急切,但也不可操之过急,如此反而适得其反,坏了事。”

    他这话,其实也是在暗指收取贵族田赋一事,一意孤行,反而会将贵族逼的铤而走险,之前跟着娄云衢叛乱的贵族,就有不少是因为商税太重而愤而叛乱的。

    子受砸了个核桃,塞进嘴里,天真道:“这样不可以吗?”

    姚中愣了愣,纣王连这都看不出来?

    “不可,正是如此,才不能服众,导致了今日流言。”

    “有什么流言?”

    子受假装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关心,要是周围没人,他甚至能笑出声来,当前这样的局面,可不正是他最期待的吗?!

    倒是商容等朝中重臣十分着急,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那些流民本就身份不明,又性格暴躁,但凡有人扇动,是会出大乱子的!

    姚中正色道:“臣有数份民间发行的报纸,报纸中有所登载,陛下可遣人念出。”

    民间有办报纸能耐的只有贵族,姚中此举,自然是表明流民的怨言是贵族的手笔,从而示警。

    此举无非两个目的,一则是说明收取贵族田赋和做工不发工钱一样,不能做和人们意愿相违背的事,二则是表露贵族即使式微,屡遭打压,仍有一定力量,借助流民一事与万民之口,就能整出这幅局面,你纣王还是好好思考思考,想明白了就将此事揭过,大家当什么也没发生。

    “陛下,臣以为....”鲁雄脾气不好,听出了姚中的意思,流民的工钱暂且不说,收取贵族田赋是朝中大臣都认可的,容不得你说七说八。

    子受却微笑一笑,摆摆手:“不必动怒,这位...嗯...御史的话也不无道理,既如此,先听听百姓的声音便是,也不用找人了,你直接念吧。”

    子受极为大度,流民的怨言,贵族的反弹,全都来了,昏庸值还会远么?

    “来,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见兴衰,以民为镜可以知得失,朝中诸卿是民,诸侯贵族是民,流民亦是民,但念无妨。”

    说完子受在心里补了一句,知得失归知得失,改不改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姚中入仕为官是为了富贵,所以贵族伸手招揽,他便答应了,但也不能说他毫无为国出力的心思,听到这句话后,他微微愣神。

    “愣着干什么,念啊!”

    姚中也不知道在什么,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取出第一份报纸,开始念诵了起来。

    他那并不大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三日,有一西岐流民在淇水河畔称陛下大贤,言陛下收纳流民,赈粮安之,民心所向,而此正合尧舜之道,仿若古之圣王……”

    姚中念了一通,把子受惊掉了下巴。

    不是说好怨言的吗?你这来一句尧舜之道,古之圣王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要刺我?

    子受很清楚,凡是搬出尧舜之道都是耍流氓,大家都知道他们贤德,都知道他们圣明,实际上具体做了什么事,也就只有少数人知道,而正是这样,才更适合脑补,管你什么功绩,全往尧舜上靠就行了。

    提出这几个字,那就是红果果的拍马屁!

    群臣也一阵错愕,这展开不太对劲。

    姚中继续念道:“七日,有一老汉上山采野果,酿成酒水,赠于城门守将,以报收纳之恩。”

    好吧,这次不仅仅是拍马屁吹捧一番,直接干起实事,都军民鱼水一家亲了。

    你该不会拿的是朝廷刊印的官方报纸吧?

    子受面上已经有些不自然。

    姚中继续念:“十日,有人言伊尹以尧、舜的仁政来劝说夏桀,希望夏桀体谅百姓疾苦,用心治理天下,桀不听,而有时日曷丧。”

    一下子,九间殿内就沉默起来了。

    子受也沉默起来了,这一手欲抑先扬不错啊!

    这个还挺狠,前头还是尧舜,后头就变夏桀,明里是在说伊尹劝夏桀体谅百姓疾苦,暗里说的是纣王强迫流民做工还不给工钱,百姓苦啊!

    啥意思?

    说白了,就是指责纣王,和夏桀类比。

    李靖微微皱眉,觉得有些过份了,他最清楚城外的流民都是些什么刁民。

    而且很明显,报纸上的这些内容绝不是没啥文化的流民能说出来的,就是那些因为收取田赋而不满的贵族,借着流民的嘴巴说出来的。

    子受心里暗喜,贵族很配合啊!不仅自己不爽,还煽动流民,完美!

    这报纸上,直接都说时日曷丧,拿夏桀做典范了,这还不是昏君吗?

    他之前还担心挨刺,现在想来,根本不必要,田赋触动了贵族的根本利益,他们就全是败家子,也不可能屈服!

    姚中见上首的纣王脸上喜一阵静一阵的,不由得悬起了心,完全捉摸不透的君王,才是最危险的。

    他试探着问道:“陛下,岂有此理啊!这报纸上是在说陛下与夏桀同等啊!”

    子受端坐不动,心里很开心,尽力保持表情严肃,不敢出声,生怕笑出来。

    商容却是出言辩解道:“陛下虽不敢比之尧、舜,却也不是夏桀那等亡国之君,大商有此繁荣之景,皆赖陛下之功,尧舜相隔已久,那时天下虽定,今日却无几人知晓,而今日天下虽未大定,但有小治,人人皆知陛下之功。”

    “征调流民却不予工钱,兴许有些小过,但过不至于夏桀,便是尧舜,便能保证自己从无过错?”

    “莫非,这千年来的君王,除了尧舜之君,便是堪比夏桀?陛下虽然称不得太好,却也不差。”

    “这些言论实属谬论,还得速速彻查,将报纸封禁,严惩祸首。”

    这一番话,简直让子受想给商容拔个罐再加套全身刮痧,让他卧床十天不能起,好好调理身体。

    听听,这话反驳的多有道理,多有力度,核心概念不就是那一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

    群臣倒是深以为然,不说别的,纣王功大于过。

    子受也知道自己功大于过,毕竟昏庸值是负的,可那功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干的吗?

    是我吗?

    别说这些,你一个封禁报纸,那就是在断我赚取昏庸值的路子啊!

    子受皱眉,道:“朕向来不以言论治罪,类比夏桀又如何?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若是现在人们不明白,十年后,百年后,人们也会明白,天下有万民,便有一万种不同的想法,这不足为奇,朕看,这报纸不必封禁,也不需彻查,任由它去罢了。”

    这么一说,群臣却不愿意了。

    他们不会捕风捉影,像费仲尤浑一样阿谀奉承,尽吹捧些有的没的,却也不会让纣王无端挨骂,背负些莫名其妙的骂名。

    有人道:“陛下不以为然,却要顾及朝廷,陛下就是我大商的颜面,这些言论若不加以管制,任由其谣传,实是不可!”

    又有人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平民百姓可言,却不可妄言,臣斗胆要说,将陛下与夏桀相比,无异于是在侮辱陛下名声,臣以为,理当严惩,不以言论治罪,却也得掌握一个度,不然,那就是蛊惑他人,霍乱天下!”

    子受颇有些头痛起来,这还一个屎盆子扣上去了。

    他如何不知这是群臣在为自己站台,表明和贵族对抗的坚定态度?

    可群臣只用在冲突加剧的时候兜个底就行了,要骂就任由他们去呗!挨骂又不会少块肉!

    子受很是苦恼:“卿等所言,都皆有道理,此事,三日后再议。”

    这时候只能用拖字诀,一直捂着不处理,直到昏庸值结算,赚他一笔再说。

    继续和群臣僵持,显然不智。

    .................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流传了出去,百姓不以为然,就当听个乐子,贵族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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