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3页)
去了,何小兵发现并没有学到什么。每次上课,大长毛都躺在被窝里,衣服也没穿,散着头发,裹着被子,像一个被凌辱过的女人,让学生们围着床坐着,先扯些和弹琴没关的事儿,比如昨天打麻将,又赢了多少钱,或者哪个乐队的演出演砸了,没拿到演出费,一扯就是半个多小时,然后自己做几个示范,就让学生自己练习了,耗够两个小时,就下课。期间,大长毛还要问学生们带没带烟。
今天是最后一次课了,何小兵已经决定上完就不再跟他学琴了。
何小兵和夏雨果上了公共汽车,正好有一个座位空着,何小兵让夏雨果坐,夏雨果不坐,两站就到了,何小兵也不坐,便把吉他放在座位上,站在一旁扶着吉他。
夏雨果到站下车了,在车下跟何小兵挥手再见。车启动,夏雨果看着车走远,然后向学校走去。
这一瞬间,何小兵觉得自己很幸福。从到北京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孤独,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无影无踪了,他已经是一个有人跟他挥手说再见的人了。这种感觉,让何小兵温暖,融化了心里的一部分寒冷,很多绝望的情绪,变成了希望,何小兵觉得生活似乎发生了改变。
已经坐了两站,何小兵还要再坐八站地,到大长毛家,本来应该坐十一站,下了车往回走一点儿就是了,但何小兵选择坐十站,下车后往前多走一点儿,因为这样能省一块钱。何小兵坐的是空调车,每多五站,就多一块钱。
何小兵有月票,平时都坐月票能用的非空调车,坐多少站都不花钱,但是空调车人少,不会挤坏吉他,只有背吉他的时候,他才坐。
下了车,何小兵戴着耳机,背着吉他往大长毛家走去,十多斤背在身上,一点儿不觉得沉。到路口的时候,一辆摩托车拐弯鸣笛,何小兵戴着耳机没听见,险些被撞到。自打听上摇滚乐,何小兵的耳朵里就没再听进过别的声音。
到了大长毛家楼下,何小兵想了想,没上去,坐在楼下抽烟,过了一会儿严宽背着吉他来了。
“怎么不上去啊?”严宽问。
“我不想跟一个成天躺在被窝里的人学吉他。”何小兵说。
“你管他是躺着还是坐着呢,教得好就行了呗。”严宽说,“走,上去吧!”
“他教得并不好。”何小兵说,“我没觉得我从他身上学会了什么。”
“但他确实弹得挺好啊。”严宽说。
“可他确实教得不好啊,咱们是来学琴的,不是来看他表演的。”何小兵说,“我总觉得,一个当众在被窝里弹琴的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既然都来了,还是上去吧!”严宽说。
“不来我还发现不了我已经不想学了,到这儿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不想上去了。”何小兵说,“你跟他说一声,说我以后就不学了。”
“你想让我怎么说,实话实说还是编个理由?”严宽说。
“随便。”何小兵说,“或者你什么都不用说,他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
“好吧!对了,你那些歌卖了两首,钱给你。”严宽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何小兵,“一共三千,你数数,这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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