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3/3页)
动价值的行为是大错特错的。
同样,把劳动当作只是为了获取生活所需食粮的物质手段也是错误的。劳动还有我已经说过的磨炼心智、锻炼人格等精神方面的意义。原本在日本,或者在东洋,劳动所具备的精神性——将劳动作为磨砺人格的精进的手段——早就牢固地存在着。
统治战后日本的盟军最高司令官麦克阿瑟曾在关于远东政策的议会证言中说到日本人的劳动观。他说日本所拥有的劳动力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不逊色于其他国家,日本的劳动者认为工作比游玩更幸福,也就是说他们找了“劳动尊严”。
我们日本人曾经体悟到了劳动的深刻含义和价值,深知勤勉努力的态度与自豪感和生存的意义一脉相通,并能创造丰富的内心世界,甚至也从劳动中体会到人生的意义。
劳动时所感受到的精神的愉悦,在单纯劳动中加进自己的创意技巧,使工作更愉快,不是被他人强制的“被动工作”,而是自己成为劳动行为主体,这些精神我们确实曾经拥有。
曾经拥有,却又丧失殆尽。难道我们不应该再次审视日本人劳动观的意义吗?
人在工作中成长起来。为了提高自身修养、丰富内心而专心致志于工。这样,就能使自己的人更加美好。
4、第四章以利他之心生活
53、托钵化缘遇温暖
1977年9月,我在京都的一个名叫圆福寺的寺院得度,被赐法号“大和”。原计划6月出家,可就在这之前的体检中,被诊断为胃癌,于是,匆忙进行了手术。术后两个多月过去,身体还未完全康复,9月7日,我以俗家之身加入了佛门。
两个多月以后,我入寺庙进行了短期的修行。也许因为大病初愈,修行相当艰苦,但我却经历了今生难以忘怀的事情。
初冬肌寒之时,我头戴竹斗笠,身着青布袈裟,裸脚穿草鞋,站在每家每户门前诵经、请求布施。托钵化缘对我这病后之躯实在是一种极为艰苦之事,而从草鞋里露出来的脚趾头被沥青划破渗出了血。我强忍疼痛行走了大半天,身体像用久的破抹布一样,累得几乎要散架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和前辈修行僧一起化缘了好几个小时。黄昏时,我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返回寺庙的路上,路过一个公园时发生了一件事。正在打扫公园身着工作服的老婆婆注意到我们一行人,她一只手拿着扫帚一路小跑来到我们跟前,向我的行囊丢进了500日元的硬币。
这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贯穿我的全身,心里顿时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幸福感。
虽然她看上去生活并不富裕,却毫不迟疑、也不见丝毫傲慢地给了我这一介修行僧500日元。她新鲜和纯真的美好心灵,是我在迄今为止的六十五年里从未感受到的。通过她自然而然的慈悲行为,我深感触摸到了神佛的爱。
把自我利益置于一旁,首先对他人流露出悲悯之心——老婆婆的行为是微不足道的,但我认为它是人世间思想和行动中的最善最美。这个自然的德行教会了我“利他之心”的精髓。
所谓“利他之心”,佛教里是指“善待他人”的慈悲之心,基督教里是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