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2/3页)
这里的人很多,小平当年种的那棵树已经长得郁郁葱葱,树下围了一圈鲜花和小的花圈,显然,此时,象征生命省略的绿树也被人们当成另外一个哀思的地方。
我们在深圳的几天采访顺利进行完毕,似乎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把那份哀痛深藏心底,然后一如既往地让正常生活工作秩序继续。
当采访结束后,我们几个人最初的担忧慢慢消失了,一个伟人的离去当然在众多人心中造成伤痛,然而这伤痛并没有把正常的生活秩序打乱,人们用一种成熟的平静更深刻地纪念伟人,我想念小平在天之灵一定会喜欢这种纪念吧!
深圳的工作结束了,我们几个人急着回北京,因为第二天是小平火化的日子,我们都希望自己成为长街上送行的一员。于是,这个晚上我们赶回北京。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之后就悄悄走上长街等待灵车的通过,街边的人已经很多,大家都像约好一样默不作声地等待。隔了一会儿,小平的灵车缓缓地从人们眼前通过,人群中开始有哭声,然而这时长街上的哭声和二十一年前送别总理时已经大不相同。那时的长街相送,除去对总理的哀悼还有一种希望破灭的恐惧和对国家民族自己命运的担忧,而二十一年后,送别小平的哭声,最主要的是一种真心的感谢。
这个时候我知道,小平正是用自己改革近二十年的努力营造了这种不同于1976年送别之情,伟人离去后,人群中的感激、民众对未来的信心、恐惧与担忧的消失都和小平有关。他用自己的奋斗在离去之后告诉我们:你们送走走的只是一个伟人而不是一个时代。
于是所有这之前海外媒体对邓小平离世后的种种悲观的分析都在这种成熟而保持正常生活节奏的哀思中破灭了。
中国人用不再担忧这种心情为小平送行,这个时候我们知道:伟人的离去还会打乱中国行走的节奏,中国将正常前行。
这同样是改革二十年的重大成果。
1994年春节,一个年轻的犯人为营救落水儿童献出生命,人群中涌起一种矛盾的感动。
⊙被访者:傅聪著名钢琴家
问:您现在平静了?
答:我从来就没有平静过。从来没有。
这是最简短的问答,但在我问和傅聪先生回答的时候都似乎有些艰难。
作出这句回答的傅聪先生优雅地坐在我的对面,嘴里叼着一个非常古典的烟斗,烟雾之中是一丝不苟的发型和很贵族的笑容。
这个简短的回答之后,我们俩人似乎都沉默了一下,那短暂的沉默在回忆之中显得非常漫长。
采访之前,傅先生和钢琴在台上,我和众多的听众在台下,那场演出叫“肖邦之夜”,但那一个夜晚实在是属于傅聪的。
但非常抱歉的是,整个一场音乐会,在傅聪先生的指下,我听到的都是傅雷、傅聪和肖邦混合后的声音,平常熟悉的那些肖邦的旋律,总是时不时地在我脑海中插进三四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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