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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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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醉了 (第2/3页)

人王把话说完了许久,

    郑凡才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开口道:

    “司徒毅司徒炯兄弟里,是被我下令粪杀的。”

    当初,这俩活宝,就是听了你的蛊惑,认你做了干孙子,为你做内应。

    可等你入关后,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就跟痰盂一样,用完就嫌臭,远远地丢到一边,任其自生自灭。

    “他们只是俩蠢货,伯爷怎么可能是他们。”

    “说不定等过个几年,你再坐在一张桌上,和另一个人吃饭时,也会说我是个蠢货。”

    郑伯爷最大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也就是所谓的……很有逼数。

    你以为每天都很闲,闲得没事做,这真的是一种幸福?

    某一定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的;

    但在这个环境下,在这个位置上,抑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去实际操作,反而更为痛苦。

    野人王的这顶高帽子,郑凡不打算戴。

    所谓的谈判,

    无非也就是这般,

    一看供需关系,

    郑伯爷明显是甲方爸爸,

    你出条件,

    我杀价。

    “伯爷,小狗子在您这里,也待了一段时日了,小狗子发现,您这里,和其他地方的燕军,不同。”

    “哦?哪里不同。”

    “首先,伯爷您军队里,燕人很少,晋人居多,其次是蛮族,另外,很多细节方面,也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伯爷,咱们就说一些亮堂话,您给自己的这支兵马,加的东西,有些多了。”

    都是专业人士,外行只能看个热闹,但内行,往往能够一眼看出本质。

    古往今来,历代王朝,很多军阀藩镇势大之后,就开始着手向自己的私军转变。

    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肯定会受朝廷的针对,无论是野心滋长也好还是仅仅为了自保也罢,将军队私有化,近乎是一种本能了。

    但这里不同,这盛乐军,或者叫现在的雪海军,人直接一开始就按照私军模板打造出来的!

    说句夸张一点的话,那就是好像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一门心思地想要造反一样!

    对此,郑凡倒是没什么吃惊的,只是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啊,

    今天忽然发现,

    自己的指甲好美呢。

    怪不得阿铭那货很喜欢没事做就修指甲,这修的哪里是指甲,分明是享受那种装逼的感觉。

    “伯爷,您需要我,我能帮您将雪原变成您脚下最忠诚的狗,为你所用,我也是一条狗,虽然我也有自己的牙,但伯爷,欲成大事者,怎么能害怕自己脚下的狗善于咬人呢?”

    郑凡继续欣赏指甲,

    道:

    “没有你,我收拾雪原,也不难。”

    “伯爷,雪原,比您想象中,要大很多。”

    “再大,也是一盘散沙。”

    郑凡放下了手,看着野人王;

    “也是多谢谢你,你这番折腾,算是将雪原数十年来积攒的元气给折腾光了。”

    “伯爷,小狗子是有用的,哪怕您瞧不上雪原的那仨瓜俩枣,但小狗子的能力,肯定也能为伯爷您创造出价值!”

    “可惜了,咱俩作用冲突了。”

    野人王一时没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

    但确实是这样,

    野人王最擅长的是什么,是蛊惑人心。

    他不是贵族出身,却能够将一个个雪原枭雄招揽到自己麾下,为了一个梦想去奋斗,最终近乎成就大业。

    郑伯爷擅长什么?

    不也就是这一套么。

    老子自己就是“人心”专业出身的,又拉你过来,何必呢?

    一个军队,有且只能有一个思想!

    你来抢了我饭碗,那我去干啥?

    老子已经这么闲了啊!

    野人王有些痛苦,

    因为这不是杀价的正常流程。

    他出条件,对方杀价,其实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最根本的,还是在于对方真的想买自己。

    但很显然,从郑凡的语气中看出,郑凡是要求自己给出一个自己需要买他的理由。

    这个底线,一下子就被拉低了很多个层次。

    本来,买卖不成仁义在;

    而现在,则是你要是无法劝说我买你,那你就去死吧。

    这不是给我一个买你的理由,而是给我一个,不舍得杀你的理由。

    “伯爷,小狗子是真心觉得您是明主,所以才会主动报出身份来投靠………”

    “别,别,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呢,担待不起。”

    说到这里,

    郑凡脸上露出了微笑,

    道:

    “你是对大皇子自报的身份,你不是想投靠我,想投靠我,你早就可以报出身份了,但你偏偏没有。

    你是想抱上大皇子的大腿,借而,抱上我家陛下的大腿,是么?”

    选择在宣旨太监来宣旨的当晚自报身份,本身就是想让大皇子带着他离开。

    偏偏人大皇子刚刚入股了郑凡,根本就毫不犹豫地把他给卖了。

    其实,

    不能说野人王这一招蠢,

    而是双方现如今的境地,根本就不是平等地在交手。

    这个为了隐藏自己身份不惜给自己的脸再来狠狠一刀的家伙,在战俘营待了这么久,所能得到的消息,真的是有限得很。

    他只知道,靖南军抓了“自己”,已经押送京城了,那个“自己”,肯定是阿莱。

    “你是否觉得,那个假的你,被押送进京城,然后被枭首示众后,你再跟着大皇子进燕京,燕皇就能收留你,好让你为他所用?”

    野人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我家的这位陛下,是不可能用你的。”

    “伯爷,您不是皇帝,所以您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心胸,到底能有多么广阔。”

    “不一样,不一样的,我大燕和乾国、楚国以及晋国不同,楚国当初的山越,如今已经被杀得奄奄一息了;晋人驱逐你野人,其实早就已经把你们野人赶走,哪怕三家分晋,一家也能压着你们野人打。

    但我大燕不同,荒漠的威胁,是一直存在的,没人会放松警惕。”

    对于燕国而言,立国根本,其实就是夏夷不两立。

    数百年来,就是为此咬着牙,才能扛住了蛮族的全盛时期,如今,更是用这个当作吞并其他国家的政治纲领。

    对于领袖而言,他的执政纲领,其实大于他的生命。

    燕皇敢不敢用野人王?答案肯定是敢的。

    但问题是,用野人王,他太亏了。

    野人王忽然“呵呵”笑了两声,

    道:

    “其实,伯爷,这些道理,我也都懂。

    我圣族………”

    “说野人。”

    “我野人,被晋人驱逐出故土,在雪原苦熬了数百年,其实,我野人早就已经臣服了,也愿意臣服了。

    我们之中,很多人去学习夏语,我们想去和晋人做生意,想去和晋人和解,甚至,是想去和晋人融入。

    我们在努力地改变自己,我们在尽可能地让自己去学习和运用晋人的规矩,我们期待以这种方式,可以让晋人放下对于我们的隔阂。

    数百年来,我野人也有不少目光长远者,他们接受来自晋国的册封,他们在坚持推动这些事。

    他们认为,当有朝一日,我们彻底习惯了晋人的一切后,晋人,就会接纳我们。

    我们已经不奢求驱逐晋人,夺回故土了,我们只希望,他们能承认我们。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野人先贤们,都错了。

    无论我们野人怎么努力,无论我们怎么卑躬屈膝,无论我们怎么去迎合晋人的要求,无论我们如何去自虐自己去变成晋人想要的样子;

    晋人,

    依旧不会接纳我们。”

    说到这里时,

    野人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以及自己的身躯,

    “肤色,容貌,我们野人身上,有着太多和晋人,和你们夏人,不同的地方。

    你以为你已经奉献出了所有的诚意,你以为你已经抛弃了原本的自我,

    但当你好不容易搬开所有的阻碍时,

    到最后,

    你却很惊愕很哭笑不得甚至是很绝望的发现,

    肤色,容貌,

    才是阻碍你去融入他们的最终门槛。

    之前你所努力的一切,你所搬去的一切障碍,都是因为肤色,而被人为故意设下的遮掩!!!!!!!!!”

    听到这些话,郑凡还真有些感同身受。

    他们给了你很多理由,你也去尽可能地将这些理由给搬开,到最后,你清晰地发现,那些理由都是假的,当你们之间完全没有理由之后,才真正看清楚了,最根本的理由,就是种族歧视。

    “所以,我起兵,我想要打碎这一切,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退路!”

    说到这里时,野人王的眼睛开始泛红。

    他盯着郑凡,

    继续道:

    “但我并非觉得彻底没希望,因为我能听得懂蛮语,所以我知道,在伯爷您的军中,蛮族得到了尊重,所以,我觉得………”

    郑凡马上抬起手,

    “抱歉,我用蛮族,是因为近百年来,蛮族没做出什么事儿来。”

    近百年来,蛮族一直在被欺负或者是走在被欺负的路上。

    但野人不同,野人刚刚荼毒了小半晋地。

    用蛮族,燕国上下不会有什么排斥,反而会觉得骄傲,当年的老对头,现如今,只能给我们当狗。

    用野人,

    呵呵,

    这晋地的基本盘,他郑凡还想要不想要了?

    郑凡揉了揉眉心,

    道:

    “咱们多讲点实际的,你再多想想,争取说服我,不把刚刚请你吃的饭,变成断头饭。”

    野人王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

    郑凡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四娘不在的时间里,郑伯爷的时间,不值钱。

    “伯爷,我能帮您养寇自重,能帮你吸取野人的力量,能帮您获得源源不断地野人劳役,能让雪原,反补您的雪海关。”

    “就这?”

    “就这么多了。”

    “倒是还算有些诚意。”

    “我……我想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要我还活着,我才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个道理,我很小就懂了。”

    郑凡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其实,让你活着,也是对我自身安全的一大不负责任。”

    “您可以将我囚禁起来,关在铁笼子里,我告诉您您想知道的,我帮您对雪原出谋划策,当然,您有其他的什么事,也可以来与我说。

    忠诚,

    就算我说我想给您,您也不会要。

    但我的智慧,我的经验,可以无条件地供给您使用。”

    “那你图什么?”

    “能被囚禁,至少意味着,我能活着。”

    “但无穷的囚禁,反而是一种更深的绝望。”

    “我有希望的。”

    说着,

    野人王离开了座位,

    薛三的眼睛当即一眯,做好了准备。

    但野人王并未有其他的异动,

    而是朝着郑凡跪伏了下来:

    “伯爷,我可以等,我也愿意去尝试去等,侯爷,您和其他燕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等?等什么?”

    “您走的这一条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所以,我可以等,等到有一天,当您需要一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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