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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军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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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章 军算 (第2/3页)



    道:

    “那你死得更快。”

    姬成玦对郑凡翻了个白眼。

    “门阀,其实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就算是当初镇北侯和陛下演戏,镇北军随时可能东进的那会儿,门阀们想要的,无非是让陛下让步一些,给南北二侯封王罢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推翻你姬家。

    但军头子坐大,就会迅速成为藩镇割据的局面,到时候,天子,就真的是兵强马壮者为之了。

    另外,

    乾人在编练新军,楚国摄政王在打压贵族势力平稳地进行集权,乾楚二国的国力,确切地说,是拿来可以对外战争的力量,其实是在每日剧增的。

    而我大燕,看似吞并了三晋之地,却根本没办法调动晋地的力量来加持自己,我一路过来,各地驻军虽然都有晋军兵马,但对晋军,都是以提防为主。

    战场上,

    若是连自己的袍泽都要提防的话,那这仗,真的没必要打了。”

    “老郑,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郑伯爷身子微微后靠了一些,指了指姬成玦,道:

    “是谁先给我上药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陛下其实是知道,军算是不会算出什么结果的,因为你姬老六和户部,也没办法凭空变出钱粮民夫来,所以,陛下最后肯定让你帮忙传递了一道………口谕。”

    “张伴伴说过,你如果进宫,魏忠河可能就得靠边站了。”

    论揣摩上意,姬成玦自认为是陛下的儿子,所以能做到,但郑凡,可不是自己失散在外的兄弟;

    但他依旧能做得让人无可挑剔。

    “我要是进宫,肯定得想办法把你一起搞进来,咱俩一起去守皇陵去。”

    “父皇的口谕………”

    “臣郑凡,恭请圣安。”

    “死样。”

    “流程。”

    “我家里,没密谍司的人,搬出皇子府邸后,魏忠河没往我府邸里掺沙子。”

    “行。”郑伯爷点点头,其实他压根没打算站起来。

    “父皇让你明日朝会后入宫,御书房参赞军务。”

    “我就知道,所以你提前给我预防?”

    “但我怎么听起来,你似乎是赞成提早用兵的。”

    “我是武将,不喜欢打仗难不成去歌颂和平?”

    “但大燕………”

    “你拗不过陛下的。”郑凡很认真地道。

    “我随遇而安。”

    “对,早该这样,别太有负担。”

    “你明儿和我一起上朝去。”

    “我也得去?”

    “你可以在偏殿等着。”

    “好。”

    “行了,你今儿出门了?”

    “出了。”

    “去哪儿了?”

    “湖心亭。”

    “还真去看我三哥了?”

    “去看了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前不在京,那没事,既然进京了,一些事儿,总得做个收尾。

    去湖心亭看看三殿下,在外人眼里,就算是我郑凡依旧是守规矩的,至少,能让陛下看见我的敬畏之心,大家面子上,也都能过得去。”

    “我三哥和你聊了些什么?”

    ………

    “陛下,他们,什么都没聊。”

    “嗯?”

    “三殿下用纸做的弓弩吓唬了平野伯后,虽然做了解释,但郑伯爷之后就在湖心亭的长廊尾端,坐着。”

    “坐着?”

    “三殿下想和他拉近点距离,但三殿下靠近多少,平野伯就往后退了多少,最后三殿下无法,二人,就隔着极长的长廊,坐了一个时辰,没再说话。”

    “这郑凡,打起仗时,善于兵行险招,但平日里,却这般惜身。”

    “陛下,或者这就是留存有用之身吧,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燕皇点了点头,

    道:

    “李良申入城了么?”

    “回陛下,李统领还在城外军中大营。”

    “传朕旨意,就说朕这些时日心神不济,命倩丫头给朕抄三百份心经为朕凝神。”

    “是,陛下。”

    魏忠河知道,这其实是让郡主,自己安静安静,也算是一种警告和变相禁足。

    郡主是昏迷着回京,虽然对外说法是在天断山脉处遭了精魅,但那个地方,实在是离雪海关太近了。

    但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陛下是不会让平野伯出什么意外的。

    其余时候,胡闹胡闹也就罢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陛下不愿意京中再生出什么乱子。

    “咳咳………”

    燕皇再度咳嗽起来。

    魏忠河马上拿出绢布,却被燕皇一把推开。

    “咳咳………”

    这次咳得,明显比以往更为严重,待得咳完后,燕皇下颚处,居然也挂着血渍。

    “陛下………”

    魏忠河马上跪伏下来,帮燕皇擦拭。

    “魏忠河。”

    “奴才在。”

    “你说,朕这身子,还能撑多久?”

    “陛下定然长命百岁,福寿………”

    “咳………”

    见燕皇有发怒且再度要引发剧烈咳嗽的意思,魏忠河马上道:

    “陛下,奴才实在不知,奴才的境界比太爷差了太多,若是太爷还在,有太爷亲自酿制的丹丸,陛下的身子也不至于这般。”

    “其实,自两年前起,丹丸,就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太爷为朕,已经强续了两年,但,还不够啊。”

    “陛下………”

    虽说民间早有传闻,说宫中太爷于天虎山兵解,将自身气运裹挟着天虎山气运一同汇入燕鼎,弥补了藏夫子斩龙脉所耗。

    但陛下,是从来不会这般说的。

    “朕这些日子,晚上常做梦,梦到的,居然是当年藏夫子当着朕的面,斩了我大燕龙脉,那条龙,仿佛就是朕的身子。”

    “陛下………”

    燕皇身子靠在了龙椅上,侧过脸,看着跪伏在自己身侧的魏忠河,

    道:

    “但朕,还是不信这个,因为朕若是信了,他藏夫子,也就算是如愿了。

    炼气士炼气士,勘测天命,占卜吉凶,行的,无非是欺上瞒下的把戏,寻常妇孺被骗,尚情有可原,但朕,岂是妇孺?”

    “陛下英明神武,自是不可能被蒙蔽。”

    “人,都是要老的,也都是要死的,藏夫子斩龙脉,其实就是给朕种下心魔,让朕身体不行时,就开始胡思乱想。”

    “是,必然是如此。”

    “朕,不信命,朕的命,只有朕自己才能抉择。”

    燕皇摆摆手,

    道:

    “今夜宿这里。”

    御书房隔壁,是有偏殿的,方便陛下处理完政务后歇息。

    “是,奴才伺候陛下就寝。”

    魏忠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燕皇去偏殿,待得伺候好陛下躺下后,再静悄悄地退出了偏殿。

    刚退出来,

    就有一红袍大太监过来禀报:

    “丁宜人,因病,逝了。”

    魏忠河点点头。

    大太监又道:“那东西,卑职准备………”

    魏忠河目光当即一凝,低喝道:

    “怎么着,你还想查清楚了再向陛下禀明赏你个办差得力的功劳?”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这事儿,就断在这儿了,不许再提了,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是,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看着那位大太监灰溜溜地走了,魏忠河摇摇头,在陛下下榻处巡检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白日里,魏忠河寸步不离陛下,但在陛下歇息时,魏忠河也会回到自己的住处歇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

    卧房内,

    魏忠河伸手,

    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根角先生。

    其实,这种物件儿,在宫中很常见,太监们会用它,宫女们也会用它,就是一些不受宠的妃嫔们,私下里,也是会藏着用一个。

    其实,用这个,也正常,但丁宜人只能说无巧不巧地,冲了陛下的霉头。

    可不是咋滴,

    夜深人静了你自个儿躺床上偷偷用就是了,

    居然在那个时候打着灯拿出来看。

    魏忠河伸手拿起这一根,

    指甲盖在上头轻轻刮了几下,

    自言自语道;

    “啧啧,天断山产的上好佳木啊。”

    魏公公走到自己卧房的书柜前,

    这里有很多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堆叠着很多本书,但其实这些书里面是有凹槽的,每个凹槽里头,都放置着一根先生。

    林林总总,近百具,都是魏公公的收藏品。

    所以,他才能一眼就瞧出这根先生的产地和用料,晋地天断山的佳木,做先生,本就极为合适。

    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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