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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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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3/3页)

安大笑,作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求之不得。”

    艾默回之以白眼,二话不说打开门,“明天带你品尝本地小吃,算是奖励,现在逐客!”

    赶走启安,艾默重新坐回桌前,盯着之前写下的段落,思路却已经中断。

    看着一行行字,越看越觉得不对,心里隐隐烦躁起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艾默啪一声将笔扔下,仰后倒在床上,拿枕头盖住脸。

    “为什么日记恰好在这里中断,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喃喃自语,苦恼地敲着额角,“是什么让传言演变成这样,前后相隔的二十几年,怎么会是一片空白!”

    海风吹动露台上风铃,发出清脆声响,天色已经黑尽了。

    艾默起身走到落地百叶窗前,倚在窗边,点燃一支烟。

    衣风吹散烟零,燎绕纷飞,恰如思绪散落在亘古不变的夜空下。

    艾默定定望着露台外的夜色出神,直至一支烟燃完。

    她躺回床上,拧亮床头台灯,打开那本陈旧泛黄的册子,再一次聚精会神从头读起。

    发黄的印花纸页上,似于仍能嗅到若隐若现的茶花香气。

    她的指尖缓缓摩挲过一行行模糊文字,看那纤秀飞扬的字迹,在指尖下流动,仿佛自久远沉睡的时光中活了过来。

    夜色渐深,只有海浪拍岸边的声音从露台下传来。

    墙上,挂钟指针一格格划过。

    灯下,一行行,一字字,时间无声流过。

    岁月似水倒流,静静流淌在梦里,流淌在那个衣香鬓影的年代……

      第四章

    【 一九二零年十一月陪都重庆】

    空袭的警报才刚解除,习以为常的仆人们便又如常回到各自位置忙碌,天空中远去的日本飞机还依稀可见,并没有人对那蚁蝇似的小黑点多投去一眼。

    厨娘急急奔进厨房,担心灶上炖的汤有没有煮干;楼上刻意里的窗户才擦一半,胖墩墩的罗妈提起水桶抺布,又回到窗前,仔抽将那玻璃擦得光可鉴人。

    书桌上方的玻璃够不着,罗妈努力踮起脚尖,不留神碰掉了桌边一本册子。册子跌落地板,一帧照片跌出来。罗妈忘了手上有水,忙俯身去捡。

    “别碰照片!”夫人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裹在黑色旗袍里的清瘦身影快步抢进来,不顾一切夺下罗妈手中那帧照片,一时立足不稳,竟跌跪在地板上。罗妈吓住了,呆呆看她跪在地上,将那照片捧在手里,小心翼翼抹去沾上的水渍。罗妈一叠声地赔罪,从她肩头惶恐地望去,依稀瞧见照片上是夫人与一名戎装男子的合影,膝上似乎还抱着个小娃娃。

    幸好照片只有边沿沾了丁点儿水渍,夫人如释重负。

    罗妈忙搀扶她起来,满手粗茧的手扶了她胳膊,全不敢用劲——她委实太瘦了,穿了夹棉厚旗袍,腰身仍然像那园子里的梅枝,纤瘦得连风也能吹折。照片上应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如今看来竟没太多改变,哪里像是有了十七岁女儿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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