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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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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第2/3页)

出去,谁知比我还先走一步……她不是个坏人,三浦也不是。”

    苏从远皱眉,“就算三浦真的救过你,他也依然是个侵占中国领土、杀害中国人民的日本鬼子,对你一个人的小恩惠,能凌驾于亿万中国人的仇恨之上?”

    她转过脸,目光闪闪迫人,“日本人里面也有好坏之分,三浦原本只是个医生,被征召入伍做军医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起初她带我出狱,是朋友所托,后来我杀了那个禽兽,他本可以逮捕我去请功,也可以当场杀了我。可他却帮着我逃走,送我上火车,让我藏在运煤的车厢里……”她倾身迫视着沉默的苏从远,哑着声音,缓缓说,“再后来,他随队到了这里,跟白兰香一起被活捉,成了俘虏,在牢里得了伤寒,送到卫生队来,恰好就遇上我。”

    她笑着,目光清寒,笑容冷冷刺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也想说,哪有这种巧事,全身我胡编?”

    苏从远微微皱着眉头,没有回应她的话,只问,“之后呢?”

    她目光一黯,惨然而笑,“没什么之后,他得的是伤寒,救不了,没几天救死了……死前把遗书给了我,托我战后转交他的家人,就这么一点愿望,我该拒绝么?就因为收下这封遗书,我成了通敌的汉奸,百口莫辩,这不荒诞么?”

    从临时关押重犯的女监出来,录下了新的供词,照说苏从远的差事就算办完了。

    风尘仆仆赶了大半天路来到这里,眼前过了晌午,再不动身天黑前救回不去师部了。苏从远却索性不回去,就在老乡家里住下,到夜里又去了那个粮仓改建的牢房,也不进去,救站在一堵土墙外边,不知听什么听得专注。

    老乡也跟过去,依稀听见关押在里面的女犯哼哼唱唱,在唱着什么歌。

    苏从远一声不响地听了许久,转身走开。

    老乡追上去问那女子在唱什么呢,苏从远笑笑,只说没什么。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那暗哑幽微的歌声,却断断续续,一直徘徊耳边。

    她唱的是《满江红》。

    回到屋里,苏从远在炕上坐下,就着一盏昏灯如豆,翻看原先的审讯记录。

    的确是太巧合,也太匪夷所思,叫人如何能凭一面之词信她。

    若说不可信,萦绕心头的那双眼神,徘徊耳边的歌声,又扰得他不能安宁——倘若这真是一桩冤案,倘若真是如她所言,好端端一个人的清白蒙尘,他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月上中天,窗外寂静,苏从远披了外衣,拿起油灯出门。

    到了门外,听见她还在唱,直到听见开锁的声音,骤然停了。

    油灯灯芯很短,豆苗似的一点火光,照不到缩在炕角的人影。

    但他感觉得到她从黑暗里投来的警戒敌意目光。

    “为什么一直在唱《满江红》?”他拿着灯,温和地问她。

    她不回答。

    他又问,“岳飞冤死在风波亭,你反反复复唱这个,是想借此陈冤?”

    她却一声嗤笑。

    苏从远到炕边放下油灯,正色说,“你既认为自己是被冤的,我也愿意听你陈述实情,这当先第一桩,只不过是要你交代清楚身份来历,什么家庭,什么职业,你若心中无愧,这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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