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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1/3页)
“这说明吕蓓卡当时和另一个人一起出航。
你现在得查明这人是谁。就是这么一回事,对吗,迈克西姆?“
“不,”他说。“不,你不明白。”
“我要同你分担这份愁苦,宝贝,”我说。“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谁也没同吕蓓卡在一起,她是独自一人,”他说。
我跪在地上,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双眼。
“船舱里躺着的是吕蓓卡的尸体,”他说。
“不,”我说。“不是的。”
“埋入墓穴的不是吕蓓卡,”他说。“那是一个没人认领无名女尸。当时压根儿没发生什么海难事故。吕蓓卡不是淹死的。是我杀了她。我在小海湾处的海滩小屋开枪打死了吕蓓卡,接着把她的尸体拖进船舱,当夜把船开出去,让她沉没在今天他们发现她的地方。死在船舱里的是吕蓓卡。现在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第二十章
藏书室里安静极了,只听见杰斯珀呱哒呱哒舔脚掌。长耳狗一定踩了荆棘,皮肤里扎了刺,所以才老是啃啮吮吸个没完。接着,迈克西姆腕上手表的滴答声在耳畔响起,这种轻微的声音正标志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常规。突然间,我脑海里无缘无故掠过一句学生时代常用的幼稚可爱的谚语:“岁月流逝不待人。”我翻来复去一再念叨这句话。
“岁月流逝不待人。”就这样,迈克西姆的手表滴答不停,杰斯珀躺在我身旁的地板上舔脚掌;此外,藏书室里再没别的声响。
我想,人们在承受巨大的突然打击之际,譬如说死亡,或是失去一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起初可能并没有感觉。假如别人砍去你的手,几分钟之内你并不意识到手已没了,而是照样觉得手指健在;你把手指一个又一个伸开,在空中挥舞,其实啥也没有,没有手,没有手指。
我跪在迈克西姆身边,紧紧偎依着他,双手抚摸着他的肩头,一时像是完全麻木了,既不觉得痛楚,也不受恐惧折磨,心头一点没有发发然的感觉。我想我得把杰斯珀脚掌里的刺挑出来,过后又想,罗伯特是不是就要进屋来收拾茶具。此时此地我居然会想到这些——杰斯珀的脚掌、迈克西姆的手表、罗伯特、茶具,真是怪事儿。我竟如此不动感情,保持着如此反常的镇静,丝毫不觉得什么烦恼,对此,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我对自己说,慢慢地,我的感觉将恢复过来,理解力也会重新变得正常。到时候,他讲给我听的情况以及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像拼板游戏中的一块块图板那样各归其位,凑合成某种图案。可是在这一刻,我完全麻木了,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感官全部不起作用,只是迈克西姆怀里的一个木偶。后来,他开始吻我。以前他从没有这样吻过我。
我双手托着他的头,闭上眼睛。
“我多么爱你,”他在我耳畔柔声低语。“多么多么地爱你。”
我想,日日夜夜,我一直希望能听到他说这句话,现在他终于说了。早在蒙特卡洛,在意大利,还有在回到曼陀丽之后,我曾多少次想像过这一幕。他终于说了。我睁开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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