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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一点。
凭着灵敏的嗅觉以及多年与警察打交道的经验,罗俊早已瞧出几拨伪装成宾客的便衣也混迹于同一条道上,但他并不惊慌,有条不紊地朝前开,他知道,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注意。
终于,他按部就班地转入驶向市区的大道,这里车流如海,更加难以追踪,郑群的主意的确不错。
在兜转了四五条街,确定身后再无可疑的追击之后,罗俊立刻开足马力,向着北面疯狂疾驰而去。
接应他跟冯齐云的人在南部,那里早有渔船在等候,可以连夜送他们至下游的宜岛,再由宜岛转渡出关。
但是现在,他的车上躺着的是海棠,去南部无疑是送死,他只能沿着北走,越远越好。
他们的时间不多,接应的人和郑群随时都可能发现事态的陡然转变,由此而来的追杀分秒逼近,危在旦夕。
而在此之前,他还必须设法给海棠除去埋在她肩内的子弹。
很快便至北郊,途经一家小药店时,罗俊停车,跑进去买足了消炎药以及绷带消毒水等物。然后把车开进旁边一处树林的隐蔽处,他要在这里给海棠处理伤口。
此时的海棠,已如上岸多时的鱼,奄奄一息,任由罗俊翻开她早已碎裂得不像样的薄衣,意识恍惚间,眼前有什么东西闪烁着白色的光芒,她迷糊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那是一把刀!
罗俊俯下身,在她的伤口上洒了些什么东西,凉凉的,很舒服,紧接着,就听见他对自己说:“我要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会很疼,我会尽量轻一点。”
海棠似是而非地望着他,罗俊的脸象从水中凸显出来似的,周遭还有浮光掠影般的光晕在晃动,她费劲地想弄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可是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跟他的脸一样不真实。
罗俊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很快就蹙起眉来,子弹埋得很深,由此带来的痛感也可想而知。如果是他自己,这一刀剜下去或许还能挺得过来,可是换作眼前娇弱的海棠,他深深担忧起来。
海棠突然动了一下,血再次从脆弱的伤口里涌出,酒精的功效毕竟微小,再不处理,恐有性命之危,罗俊明白已经别无选择。他用力一咬牙,不再犹豫,哑声答道,“把眼睛闭上。”
这句话海棠依稀听明白了,她异常听话地阖起双目,意识在蒙昧中似醒非醒,她能感觉到冰凉的刀面贴着自己的皮肤轻轻游走,顿住,再次游走,并非很疼。
但是,突然间——
“啊!”一阵锥心的刺痛猛地贯穿右肩,仿佛整个肩部被生生卸下来一般,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海棠被抛向惊涛骇浪的巅峰,来自内心的嚣叫声渐行渐远,她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