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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3页)
“就跟你明说吧,上帝,他挨子弹了,乔治。即便是在你那个习于枪来弹往的世界中,一颗射入背部的子弹也算得上相当大的牺牲了吧?不是吗?”
乔治一个人站在马场远端滴雨的树下,一边深呼吸,一边试着理清自己的情绪。他的怒意象旧疾复发一般地回来,使他也感到惊异。自从退休后,他便否认这股愤怒的存在,避开任何会触及它的东西:报纸、以前的同事、诸如莫鲁迪昨天说的闲话。在靠着他的机智及相当的记忆过了半辈子后,他让自己沉溺于忘怀。他强迫自己追求学术上的兴趣,那是他在‘马戏团’时用来消遣的,但现在他不再任职,学问竟也不再具有意义,完全无意义。他有时真想叫:没有意义!
“把那些烧掉吧,”安妮曾想多少帮点忙地建议,她指的是他的书。“把房子烧了也可以,但人别颓废了。”
如果她所说的颓废是指听天由命,那她说对了,因为那正是他的目标。他曾经试过,真的试了,在他接近保险广告所乐于称呼的所谓“生命的黄昏”时,成为一个典型的靠利息过活的人,虽然并没有一个人——安妮更别说了——为他的努力表示感谢。每天早上当他起床,以及晚上又独自一人回到床上时,他都会提醒自己说,他从来不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他使自己相信老总临终前那可怖的几个月,当灾难以惊人的速度接踵而来时,他以错误的判断坏了许多事。偶尔他的职业本能会反叛地说:你知道那地方情势恶化,你也知道裴杰岷被出卖——有什么比在背上中了一两颗子弹更足以为证的?可是你为何不采取行动?然后他就会自答:知道又怎么样?就算他判断正确又怎么样?“自以为只有一个中年的胖间谍才能挽救世界,本身就是一种全然无可救药的虚荣。”他总是这么告诉自己。还有几次则是:“我还没有听说过任何离开‘马戏团’的人是把事情完全料理清楚的。”
安妮虽然不曾研究过他的工作,却是唯一不相信这种说法的人。事实上,她相当地积极(只有女人才能对公事如此积极),一直驱使他回去担负起他丢下的工作,绝不要因为这几句谁都说得出来的歪理而轻易放弃。当然她并不知道任何事,但是有哪个女人会因为自己不知道就不采取行动的?她感觉到了,并且因为他竟然不遵照她的感觉行动而看不起他。
而现在,就在他将要相信自己的信条(安妮迷恋一名失业的演员,而使这个伟绩更形不易)之际,属于他的过去的一些鬼魂——莱肯、老总、卡拉、普溪、德比、洛伊,最后则是韩彼尔本身——却闯入他的密室中,将他再度拖回这个花园,并且高高兴兴地告诉他,过去被他称为虚荣的事情,竟然全是真的。
“彼尔。”他再次低喃这个名字,无法抑制记忆的浪潮,光这个名字就是个冲击。“我听人家说很久以前你和彼尔共享一切。”莫鲁迪说。他凝视自已那双颤抖的肥手,年纪太大了?虚弱无力?害怕追猎?或怕最后追查出来的事?“什么都不想做的人总是举得出千百个理由。”安妮喜欢这么说,事实上,这是她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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